他拿起那盒安全套,柔软的质地与手感,莫名让他脸皮也跟着发烧。
许观被枕头砸了个正好,脚边响起啪唧一声,同时被扔来一紫色小方盒,上面的‘0感’标签引人注目。
卧槽……他心说这酒店真特么人性化服务。
“我没说要情侣套房吧……”许观揉了揉头发,并不显得很是在意,“师叔啊,都是成年人了有点出息没用,一两个成人用品就把你吓成这样,真以为我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成年男性沈凉被这话一噎,自己也确实有些反应过激了,好端端的哥俩澡被搞得像鸳鸯浴。
“草……”沈凉暗骂一声,对上一脸纯洁的逼道士,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不肯承认是自己的心思在作怪。
许观没吭声,一闪而逝的慌乱眼神没被沈凉抓到。他把安全套扔了抽屉,拿起吹风机对着自己的头发猛呼。
两人再陷冰僵,只余下了鼓风机的杂音,许观透过自己潮热的乱发,看向靠床无声看手机的沈凉,暖黄的灯影旁清俊如玉,半开的浴袍像是故意,露出他清晰明朗的锁骨,整个人显得沉静又安寂。
暖风开太大了,许观觉得口干舌燥,默默调了成了冷挡。
“你吹完了拿来给我吹吹。”沈凉看了他一眼。
许观没听清,拔了线头过去,“你说什么?帮你吹头发?”他才看到床头也有插头,于是重新插了进去,调了最大的挡位,粗暴地开始呼起了沈凉的头发。
“喂我说你……”沈凉的抗议被吹风机吹乱。但是他能感觉到,头上许观的手变得柔和,顺着他头发的动作小心又细腻。
“别乱动,当心头发绞进吹风里。”许观温声嘱咐。
明明是冷挡,沈凉却觉得很热,他几乎是坐僵了没动,乖乖地等着人给他吹完。
“风很烫吗?耳朵怎么这么红?”许观替他撩过耳发,碰了下他的耳朵。
“干了没?不吹了。”沈凉拔了线头,示意许观滚蛋,“我热得很。”
鼓风机的嘈杂没了,两人间那点距离也没了,许观伸手探向沈凉鬓边,说:“我摸摸。”
他凑得很近,指尖带着水露的凉意,碰到沈凉的后颈,害得他冻得躲了一下,抬头对上了许观的鼻尖,眼前这人眼神深沉不见情绪,近得可以嗅到他唇上的果汁。
这菊花不保的要死距离,沈凉觉得浑身肌肉都绷了起来。
“师叔,怕gay啊?”许观脸不红心不跳,还偏偏保持这个距离,几乎是贴着他唇说话,“明明这么想要桃花,摆在你眼前这么大个你不要?”
卧槽!来真的!!
只觉得脑子里的城墙堡垒土崩瓦解,沈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心吊胆起来。
他一把推开许观,“你、你真特么是……”然而并没有把他推开,沈凉的手腕被许观握住,以大他数倍的力气将他反制在床头上。
许观面无表情,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毫无对人表白的羞涩与温情。他扳过沈凉又惊又怒的脸,迫使人一双狐狸眼跟自己对视,道:“现在知道怕了?之前对我大放厥词的时候没考虑过后果?男狐狸精,乱我道心!”
你特么的色乱道心还怪得了我?!沈凉怒瞪他一眼,却又被许观给吓了回去,好像要把人拆穿入腹的凶狠眼神。
“我,什么时候对你大放厥词了……”沈凉警铃大作,连呼吸也不由得放柔了起来,好似怕惊扰到这位道心混乱的爷,憋得他实在是吐字艰难。
“你才认识我就跟我发黄片。”许观死死地盯着他,像是班主任的质问。
“我……”
“我明明是来找你玩你却说是相亲。”
“我那是随口一说……”
“你给你吃糖你还误会我要亲你。”
“……”
“你方才还说洗干净了屁股等我。”
“我有罪,求你别说了……”
桩桩件件,仿佛一直以来点火的都是沈凉,他真想回去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许观见沈凉像极了鸵鸟装死,冷笑一声,指了指他的胸口,道:“是你把我们纯洁高尚的兄弟情,变成了现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同志恋。”
“我错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许观你能不能别当真。”沈凉心乱如麻,一心想斩断这段孽缘,视线飘忽不敢看他,“这事翻篇,再嘴贱你抽我,我俩还是纯洁高尚的兄弟情。”
“行。”许观松开了他,很正人君子地理了理衣领。
沈凉正卸下防备,松了口气,又听到许观死不要脸地说:“只要你不介意你兄弟对你硬的话。”
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