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二女?还有只火红色的鸟?”
吴越重复着,若有所思。
絮儿神色紧张,“情况千真万确!可是我专程托人打听来的。”
反观吴越越来越轻松,甚至低头笑了起来。
自他被劫进宫后,虽不见愁容但日日一本正经板着脸不笑,难得笑一次居然是因为有人来跟他争抢王宠!
絮儿怒其不争,也知相劝不易,深叹一口气,她还是尽快收拾行囊重新下注吧。
结果转身便看见浩浩荡荡一群人朝着他们玉绥宫走来。
她扒着门细看,随后眼睛一亮,表情变化极快。
“王上来了,是王上来了!”
吴越坐在原地,并没有起身接驾的样子。
直至听见絮儿又说:“咦,他们怎么也来了?”
他们?
吴越挑眉,还没等絮儿反应过来,吴越已经冲出殿外。
絮儿先是欣喜吴越开了窍,随后瞅见他身上的寝衣,当即反应了过来。
“哎,公子,要更衣、要更衣啊!”
桃桃走在队伍前面,恨不得立马见到吴越,可当真见到他时,见他一身寝衣,神色变化,由欣喜到愤怒再到苦涩。
吴越本就心细,捕捉到桃桃脸上的神情变换后,双脚犹如灌了铅停在了原地。
听见任天赐喊他“大师兄”,尴尬地回了个笑。
估计自己被黎川王劫持进宫当妃子的消息已然传回捉妖院,自己名节已毁,现下做不做解释都不必要了。
一个二个都不说话,程心攸也决定不贸然开口。
倒是始作俑者黎川王在几人身上来回看后,调侃笑道:“若没记错,越公子可是捉妖院的嫡传大弟子,怎么如今见了同门,倒彼此生分了?”
吴越咬唇,面色难堪。
桃桃更心碎了,她几时见他有过如此神情,难道这个女人说的话就这么容易牵动他的心绪?
虽是如此想,但她还是忍不住替吴越出气,她恶狠狠地看向黎川王:“要不是你将大师兄劫持至此,他又怎么会......怎么会?”
后面那几个字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口。
她一双桃花眼泪汪汪盯着吴越,想等一个解释,奈何后者长了个榆木脑袋就是不开口。
程心攸看不下去了,一把拽着桃桃越过吴越:“行了,进殿说正事吧。”
这话,自然是对黎川王说的。
黎川王挑眉,陈姑姑立马弓腰扶着跟上。
任天赐刚抬脚也要跟上,却被同行侍卫拦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心攸和黎川王离开,他盯着两人一前一后些许重叠的背影,若有所思。
和子虚宫古板沉闷的陈设不同,黎川宫内各处青纱幔帐、鲜花四溢,哪怕过了季的也经久不衰,应当都是黎川王在用法力支持。
程心攸摆弄着花瓶里的牡丹花,低头嗅了一口,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抬眸便问:“你跟蒋龙是什么关系?”
黎川王跪在小茶几边,正动手捣鼓茶具,闻言先抬了一杯递给程心攸:“试试?”
程心攸低眉瞅了一眼,见杯面是淡红色的液体,想起在鹿城喝的鹿酒,就没接。
黎川王浅笑道:“放心,就是简单的玫瑰茶,美容养颜。”随后一口饮尽,还将杯底亮给程心攸看。
“坐下吧,来谈谈我们的事。”
程心攸没再推迟,刚坐定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显然问的是黎川王在那个世界的真名。
黎川王眼神陷入回溯,“在这待了几百年,都快把自己姓什么给忘了,不如就叫我菲菲吧。”
菲菲?
程心攸呢喃着,又问:“那你现在也是寄生在别人的身体里咯?”
黎川王努嘴,“待在别人身体里多不自在,当然还是自己的好。”
“什么?”程心攸瞪大了眼,“这是你自己的身体!”
那这脸,也太美了!
她禁不住狐疑:“你这么美,上辈子也舍得死?”
惊为天人的美貌,在哪不会受关照呢?
短暂的沉默后,黎川王轻声自嘲:“谁告诉你我上辈子长这样的?”
程心攸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讯息,试探道:“那我能不能进你的空镜?”
空镜,那可是私藏大妖秘密的地方。
程心攸从蒋龙那得到了甜头,居然主动想进空镜找出线索。
谁知黎川王一秒洞悉她的小心思,眼中带着调侃:“放心,你这颜值还达不到进入我空镜的门槛。”
离了个大谱。
程心攸面色尴尬:“头一次听说空镜也卡颜的?”
黎川王笑而不答,不紧不慢又饮一杯。
不过尴尬之后,程心攸莫名地就开始放松起来,甚至对黎川王的好感度也在默默增加。
她上半身趴在茶几上,凑近了仔仔细细打量着黎川王的脸,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啧啧啧,这美貌她连做梦都想不出来,于是决定就地取经。
“你是怎么办到的?”
黎川王斜眼瞥了程心攸一眼,眼神宠溺像极了长辈看待贪心的孩子,“真想知道?”
程心攸小鸡啄米。
“简单,每日饮一碗人血就是了。”
某电视剧经典画面突然就从程心攸的脑子里蹦出来。
见她满脸惊恐,黎川王再憋不住,笑出了声。
程心攸后知后觉自己被逗了,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嘀咕道:“不乐意直说呀,戏弄人做什么?”
“不是我故意戏弄你,只是我这般用内丹换取容颜的做法实在蠢笨,没几个聪明人瞧得上。”
美女适当放软语气,程心攸就扛不住,没那么生气了。
她又抓到关键词,反问:“那你用了多少内丹维持容貌?”
黎川王掐掐手指,“大概还剩一半不到吧。”
一半不到?
那自己岂不是很容易就能打败她?
程心攸极力压制自己不自觉想要翘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