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赐再定睛一看,那被众多小郎君簇拥的不正是,“桃桃?”
身旁有两人正指着桃桃交谈。
“听说就是这位女中豪杰为了魁首郎连着一个月狂掷千金!”
“看着好面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就无人知晓了。”
“可我真羡慕她,能够日日入得魁首郎的书房!”
程心攸和任天赐互相对视一眼。
魁首郎,书房。
烈鸟推开房门,彬彬有礼且在众人艳羡之下,扶着桃桃入内。
直至房门关上,两人又迅速分开,各站一边。
烈鸟一把扯开身上的衣服,太紧了,压得翅膀疼。
他反手摸背:“都连着演一个月了,到底有没有用?”
桃桃在宾客席中笑得脸都僵了,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眼神黯淡,双手揉脸。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两人齐齐叹气:“哎,死马当活马医吧。”
“什么死马当做活马医?”
屏风后突然传出声音。
把烈鸟和桃桃吓了一跳,互相对视一眼,都准备动手了,见程心攸和任天赐从屏风后相继出来。
任天赐这小子,桃桃自然认识。但长了头发的程心攸,她差一点不敢认,这差距也太大了!
烈鸟见是任天赐二人后,默默收起烈火掌,“怎么是你们?”
他不怀疑掌院会派人寻他们至此,只是狐疑任天赐不是随子虚少主下山去了。
任天赐从怀中掏出飞鸽传信,“子虚国的事刚了,便收到了掌院密信,特意让我们过来寻二人陪练大人。”
烈鸟接过密信一看,果然带有掌院印泥。
桃桃才管不了那么多,现下看到程心攸和任天赐二人仿佛找到了亲人,一把扑到程心攸身上,嚎啕大哭:“你们可总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这段时间为了寻大师兄,日子过得有多惨!”
任天赐瞥了一眼烈鸟身上的白纱袍,脸上仍清晰可见的粉黛,幽幽开口:“很惨吗?”
烈鸟红似火的头发噌一下就竖了起来,双手拽着任天赐的衣领往上提:“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任天赐忍俊不禁,可还是狐疑:“这样就能找到大师兄?”
桃桃深深叹了一口气。
“大师兄被那妖女掳进王宫数月都没消息,我和烈鸟想强行入宫营救,奈何宫外设有结界,法力强到我跟烈鸟甚至无法近身。”
“不过,听说那妖女极其好色且喜新厌旧的速度极快。我就想着烈鸟姿色尚可,平日又喜招蜂引蝶......”
烈鸟眉头一皱:“喂喂喂,什么叫姿色尚可?我可是灵云峰第一大帅好吗?况且什么又叫招蜂引蝶?那叫......”
“闭嘴!”
桃桃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烈鸟敢怒不敢言。
程心攸猜测:“所以,烈鸟假扮魁首郎,你呢,又日日一掷千金,就是为了捧红烈鸟,从而吸引宫里那位。”
桃桃点头,“没错。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程心攸单手捏着下巴思索片刻,“可你和烈鸟连着演上一个月,还是没能把那位吸引来,是不是烈鸟魁首郎的名声还不够大?”
桃桃也是满面愁云:“所以才难呢......”
“有了!”
程心攸灵光一闪。
任天赐眉头一皱,她又要说什么惊骇话?
就见程心攸信誓旦旦:“现在只有你一人为烈鸟一掷千金,还不够说明他的魅力。不如我也加入。一旦有人竞争了,烈鸟的名声才会更大。”
烈鸟嗤之以鼻,“哼,照你这个说法,不如这臭小子也加入。”
桃桃和程心攸两眼放光。
“对吼!”
“男女皆喜,才证明魅力够大!”
二人犹如盯上食物的小狗,两眼亮晶晶。
烈鸟指着任天赐鼻尖,“臭小子你敢!”
臭小子任天赐不负所望,迟疑半秒后欣然颔首,“也不是不行。”
他一手握住烈鸟指尖,似笑非笑:“就当为了大师兄,都忍一忍吧。”
“什么叫‘都’忍一忍?”烈鸟头发炸成一团火,他急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而另外三人已经凑在一堆商议计划去了。
最终,烈鸟忍无可忍,仰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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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入夜,百花殿。
“哎,昨夜你听见魁首郎的喊声了吗?”
“听见了,好大一声呢!”
“没想到陶小姐看上去娇滴滴的,私底下居然玩得如此残暴。”
“可你别说,我也挺想试试的。这新来的魁首帅则帅已,但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倘若能把他训屈服,也不失为一件闺房趣事。”
“那今晚你也一掷千金,博君子一笑?”
“那位陶小姐独宠郎君一月估计也腻了,一会儿我加价试试!”
程心攸在一旁听了个真真切切,她眨了眨眼,没想到黎川民风对女子如此友善。
只可惜,这位姑娘,今夜注定无法圆梦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