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嘴快:“姑娘出手阔绰,给的价格高出市面行情三倍,没人不想来。”
徐梦瑶迟疑:“你哪来这么多钱?”
毕竟,上一任子虚王耗费国库大量金银,胥子钦上任后总是为财政赤字发愁。
故而,欠着程心攸的黄金万两也还迟迟未兑现。
程心攸呵呵一笑,大有一种什么都难不倒她的得意感:“我把太后娘娘赏赐的那些东西拿出来卖了。”
徐梦瑶蹙眉:“这是大不敬,要犯死罪的。”
程心攸小声嘀咕:“不卖才会死呢。”
可惜徐梦瑶没听明白,转而质问小环:“她不知这是死罪,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小环年纪轻,徐梦瑶又是王上身边的旧人,被吓得不轻。
“哎呀”,程心攸单手搂住小环的肩膀,帅气安慰:“你不要吓她嘛,是我把东西卖出去的,又不是她。再说了,东西卖都卖了,钱也花了,难不成你还让我赎回来吗?”
随即,程心攸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兔儿爷们,不自觉翘起唇角。
“来,所有人听我口令,按高矮顺序站成三排。”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
“小姐,站队可以,但您能不能告诉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程心攸反问:“那你们擅长做什么?”
擅长什么?
众兔儿爷会心一笑,“当然是做令客官高兴的事。”
程心攸处变不惊,“那好,就做你们擅长的事。总之,就是要让我和我姐们吃好、喝好、玩好。事后,赏钱翻倍!”
一听有赏钱,众兔儿爷眼睛都亮了。
赚钱,在哪儿不是赚?
很快,三排队伍站好。
程心攸扫了一眼第一排,“你们当中,可有人擅庖厨?”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有几个悄悄举起了手。
程心攸点了点头,挑出两个赏心悦目的,“其余人生火架起来炉子,烤肉热酒。”
随即小环招呼道:“你们几个跟我去马车上拿东西。”
程心攸又看向第二排,“你们当中,可有人擅器乐?”
“小姐说笑了,这都是咱们每日训练的看家本领。”
程心攸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就在一旁奏乐。”
站在最后一排的兔儿爷们纳闷,“那我们呢?负责伴舞?”
程心攸扫了一眼,这最后一排,果然又高又壮。
她眼神狡黠,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不不不,你们呀,要玩一场游戏。”
游戏?
众人纳闷。
只见程心攸接过小环递来的藤球放于掌心,勾起唇角:“玩这个。”
她让小环用红布和木杆在草坪上架起拦网。
“你们这些人一分为二,分别站在拦网两侧,规则就是球在自己这边不能落地,但打出去却要在对方的区域落地。”
“没了?”其中一人问。但不止他一人狐疑,这钱这么好赚?
程心攸摇了摇头,鼻音“唔”了一声,“把衣服脱了,才好玩。”
众人暗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嘛。
这群兔儿爷爽快一脱,赤裸着上身,很快就在烈日下找到了游戏的乐趣。
树荫下,程心攸单手撑着下巴,张嘴就有人送肉,伸手就有人倒酒,好不快哉。
徐梦瑶不习惯有人伺候,席地而坐右手提着酒壶靠在膝盖上,不解道:“去酒肆玩的也是这些,何必大费周章请到郊外来?”
程心攸张嘴,咬了一口水嫩多汁的粉桃。
“你不懂,这日头起来了,男人晒出汗了,才是最赏心悦目的时候。”
小环坐在一旁,目光注意到其中身材最为魁梧的那位兔儿爷。
身姿矫健,跃起时的背部肌肉,排球时舒展的臂膀,汗从脖颈处流入下腹。
她突然想起深宫寂寞时,姐妹们私下说的荤话。
叮。
脸被日头晒得熟透了。
她下意识用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又不甚撞到程心攸投来的打趣目光,干脆弄得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唯独徐梦瑶欣赏不了一点,倒泼冷水:“小细胳膊小细腿,说不定连我都打不过,有什么好看的。”
程心攸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伦打架他们是打不赢你,但论讨人欢心,那可是不知比你强上了多少倍。”
精准扎心。
小环加码:“是呢,听说那位兔儿爷可是个名角,城中不少贵胄为了争相撒钱呢。”
徐梦瑶彻底闭嘴了。
程心攸躺累了,突然起身,顺手撤下桌布上的方巾:“来来来,我们换个游戏玩。”
随即,程心攸将方巾蒙住眼睛,扑向人群。
徐梦瑶坐在原地,冷冷道:“真不知有什么好玩的。”
小环觉得有趣极了,但又不敢反驳。
就在这时,徐梦瑶察觉出身后有动静,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见徐梦瑶一直盯着身后那片树林看。
小环不安道:“怎么了?”
徐梦瑶摇头不语。
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暗中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