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不知何时站在城墙上,他面部狰狞闪过一丝心惊。
指着程心攸大喊。
“那女子果然是妖,就是她把国师杀害,导致王上圣体垂危。”
“少主有令,射杀贼人者可封官加爵。”
胥子钦既被定为罪人,那“新少主”是谁不用多说。
“你这宫人好大胆子,居然敢与王嗣私下勾结。”徐梦瑶冷面呵斥。
谁知那宫人讥笑道:“徐小姐怕是不清楚外面的情形,令尊可是最早跪在王寝殿外拥护二公子的。”
徐梦瑶瞬间脸色极其难看,她站在胥子钦身后,看着他的侧颜,咬牙说不出话。
倒是程心攸还算镇定,“跟他废什么话,先杀出去再说。”随即她抬手,一股狂风凭空而起。
那些侍卫眼睁睁看着自己背后箭袋中的弓箭升入空中,渐渐汇聚成了一支巨型利箭。
巨箭之下的侍卫十分惶恐“天黑了”。
在绝对的非自然力量面前,凡人之命犹如蝼蚁。
众人顿时被这情形震惊,生怕自己会被万箭齐发,射成了筛子。
那宫人见程心攸直直盯着自己,腿都吓软了,厉声喝道:“都愣着干嘛?上啊!”
可无一人敢动。
大家都不傻,若没了命,死后名利财物又有何用?
他们一眼不错、紧紧注视着程心攸的一举一动。
程心攸就跟闹着玩似的,指尖微动,巨箭便会随之调整方向。
不知是谁先发出的第一声“跑啊”。
顷刻间,城墙上的弓箭手在一片混乱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那颐指气使的宫人,也不知何时趁乱跑了。
程心攸觉得好笑,哼了一声,“什么嘛,吓一吓就跑了?”
她总算找到游戏bug了,若只是用神力恐吓不伤及凡人□□,就不会神力反噬。
话音未落,余光已瞥见胥子钦离开的身影,徐梦瑶追了上去。
程心攸侧头见任天赐虽一言不发,但明显是在等自己的意思,不自然地跟上胥子钦他们。
~~~
王寝殿外。
跪满群臣,宫妃低声啜泣。
突然,一阵骚乱。
胥子钦冲进院内的瞬间就被侍卫拔刀拦住。
群臣抬头,见胥子钦等人安然无恙地站在那,皆是一变,神色各异。
徐丞相和徐梦瑶视线短暂相接后,纷纷各自挪开了眼。
胥子宁身体不好,坐在殿门外的太师椅上,注视着胥子钦:“哥哥,别来无恙啊。”
胥子钦懒得应对这虚假的兄弟情义,只问:“父王如何了?”
胥子宁冷笑:“你还有脸来问父王如何?若不是你引妖人入宫,杀害了国师大人,父王怎会气急攻心,即刻昏厥不醒?”
这番话,几乎是当着众人的面给胥子钦定下了死罪。
一片寂静中,只有程心攸冷笑质问:“王上既是即刻昏厥不醒,如何下得了王令?”
这?
群臣面面相觑。
徐梦瑶一皮鞭摔在地上,声响之大吓到胆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们这是假传王令,蓄意谋害少主,勾结叛党的死罪。”
“休得胡言!”
徐丞相当即站起来怒斥徐梦瑶,“王庭之事岂是你一个女儿家能妄自议论的?”
见父亲像看仇敌一般的眼神瞪着自己,徐梦瑶鼻头一酸,快速眨眼。
“自少主将我收留,不能议论不能参与的我也参与多年了。”
见徐梦瑶看向胥子钦的眼神晦涩深情,徐丞相气得指着她“你你你......”说不出话。
“其余的皆可待父王醒转后定论,唯有刺杀国师一事,王兄如何解释?”
说完这么长一段话,胥子宁拿出帕子捂嘴又咳了好几声,随即微微抬手。
很快,就有几个侍卫抬着一人盖着白布上来,身后还跟了个小道士。
小道士将白布掀开,赫然是毫无血色的“甄心”。
“这不是甄心,这是你们找人假扮的。”
程心攸斩钉截铁。
那小道士顿时声泪俱下:“我自幼跟在师傅身边,师傅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何况是我亲眼看到这妖女用匕首刺中师傅胸口,将师傅活生生刺死了。”
胥子宁洞察程心攸表情,直击要害:“程姑娘,你敢说自己没有用匕首刺向国师?”
程心攸拧眉不答。
一直沉默不语的任天赐大声道:“甄心就是当年的妖鹿,他死后已无妖力维持人形,尸首只可能是一头鹿,不可能是人。”
胥子宁不动声色地垂眸,任由群臣激辩。
“一派胡言!当年全鹿城百姓亲眼见证国师大人将妖鹿制服,他又怎么可能是妖鹿?”
“我看任公子是被妖女蛊惑了,甚至为了她不惜背叛院门!”
“人证物证皆在,妖女杀害国师,有损王上圣体为实。妖女,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