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轻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也出不去了......”
程心攸心惊:“你什么意思?”
男子双手叠在身前,啖笑不语。
~~~
就在画纸燃烧瞬间,罗泊王宫内,罗泊王仰天大吼,数百名黄金甲躺在地上痛得翻滚。
罗泊王倏然奔向浴池,跳入其中。
宫女们非常熟练地头顶铜壶鱼贯而入。
秩序井然排成两列,一列从浴池中不断舀走滚水,一列不断倒入冰凉的瀑布水。
罗泊王愤怒地拍打水面。
“吾尔苏!”
吾尔苏忍痛单膝跪地。
“去!去神庙,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是!”
很快,数百名黄金甲将神庙重重包围。
胥子钦先把任天赐从水里顺着白纱带拽出来,又将已成金身的徐梦瑶挪至庙外,再无翩翩公子的形象。
他一身狼狈,注视庙门外数不尽的黄金甲,牙都要咬碎了。
吾尔苏站在最前面,面具下双眼微红,厉声质问:“还有一人呢?”
巨蟒跃过火圈就凭空消失了,连带程心攸。
胥子钦也正纳闷,偏不让吾尔苏好过,歪头嘲讽。
“自己不会找么?”
吾尔苏并没有被激怒,抬手:“带走!”
随即,胥子钦双手被套上绳索,不情不愿地被强行牵走。
昏迷的任天赐如同弱女子被一米九的黄金甲抗在肩头。
石化的徐梦瑶被两名黄金甲一头一脚抬着跟在最后。
吾尔苏看了一眼几乎快要燃成灰烬的神庙,皱眉转身离开。
他回到王宫,将实情禀报罗泊王。
罗泊王身披长袍,躺在地毯上,单手撑着台阶,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肤,灯影之下闪烁发光。左侧,几名无头女尸。
右侧,不知跪了多久的阿丽奇。
吾尔苏垂头跪地,不敢多看。
“原以为那水蛇妖死了,我就再也不用受钳制,谁知它竟敢骗我!”
罗泊王嘴角带血,嗓音嘶哑,阴沉着脸十分愤怒。
“啊!”
阿奇丽一声惊呼,被罗泊王隔空拖到面前,死死扼住喉咙。
“要不是你心存妒忌,瞎出什么神女的主意,本王今日也不必受这等折磨!”
阿奇丽挣扎无用,窒息到翻白眼。
直到罗泊王一声重哼,将其摔到地上。
阿奇丽捂住喉咙不停咳嗽,脑子里飞速运转。
“王上,我有办法。”
罗泊王神情不屑:“最好是。”
阿奇丽跪着爬向罗泊王:“程心攸本领高强,既能相继杀了沙妖和水蛇妖,必定也能想出医治王上的办法!”
可她偏偏和那只水蛇妖一同消失了。
罗泊王沉凝片刻,似被说服。
他倏然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吾尔苏,眼神意味深长。
“十年前,水蛇妖用你的腿蛊惑我,作为条件必须接受它寄生在我的身体里。”
面罩之下,吾尔苏眼神晦暗不明。
”我的命,是王兄给的。王兄让我做什么,我就做。”
罗泊王显然很满意吾尔苏的回答。
他缓缓起身,亲手扶起吾尔苏,直视面罩下与自己几乎如出一辙的双眸。
说出的话却像毒蛇一样阴冷。
“神女为财背叛罗泊,协助蛇妖逃出神庙。现,不计代价,全城通缉。余下同伙打入地牢。”
~~~
地牢。
任天赐咳嗽醒来,见自己竟然身在一铁笼。
四周昏暗,唯有头顶有一丝光亮。
铁笼挂在空中,晃晃悠悠。
笼子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水潭。
潭中密密麻麻全是蜿蜒交缠的水蛇。
“醒了?”
听到胥子钦的声音,任天赐抬眼望去,发现他在隔壁不远处的铁笼里。
此外,笼子里还有一金人。
他蹙眉:“她?”
胥子钦声音疲惫:“瑶儿中了水蛇妖的妖法。”
“水蛇妖死了妖法就会消失,徐姑娘就能恢复如初。”
任天赐的话让胥子钦燃起了希望,不过随即反应过来:“那也就是说水蛇妖并没有死,可心攸姑娘与它一同消失了。”
任天赐正狐疑不见程心攸人影,“消失了?”
“是啊,神女助蛇妖出逃,我等同伙打入地牢。”胥子钦漫不经心地回道。
“她会有危险。”
任天赐抬头,望着头顶光亮,他必须想办法出去。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胥子钦冷嘲。
“每过一个时辰,这波人就会把笼子浸入水潭。届时,无数水蛇涌入铁笼,噬人心骨。”
“
他偏头看向徐梦瑶,自嘲:“这会儿,还倒真有些羡慕你了。”
此时,任天赐才注意到胥子钦原本淡蓝色的衣袍已经沾染大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