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回到家中时,屋内的张见山与顾玉绣已然等候多时。
听到动静,他们焦急的目光瞬间便锁定在了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之上。
一见到张任,顾玉绣眼眶迅速泛红,紧接着脚步匆匆地迎上前去。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拍打在张任的身上:“你这个孩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我跟你爹爹在医馆等了你好久!你怎么就不能跟我们先说一声啊!”话语之中满含着担忧与责备。
与此同时,一直紧绷着脸的张见山也忍不住开口呵斥起来:“你可知道你娘亲有多担心你吗?她甚至都已经动了要去官府报案寻人的念头!你明明跟我们讲说是去茅厕,结果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快说!你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面对父母如此强烈的反应,张任心中充满了愧疚,他没想到会让爹娘这么着急。
他低着头,嗫嚅着说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声音小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看着儿子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顾玉绣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她心疼地一把将张任紧紧拥入怀中,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语气也随之变得温和许多:“爹娘也是因为太过担心你才会这样着急生气的,现在告诉娘亲,你到底跑去干什么了?”
张见山冷哼:“肯定又跑去玩了,我今早还夸他懂事些了,看来话不能说太早!”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张任突然猛地抬起头来,满脸都是认真之色,大声反驳道:“爹,我才没有乱跑去玩儿呢!我是出去找活儿干了!”
一旁的顾玉绣一听这话,顿时神色大变,一脸紧张地问道:“什么?你是不是跟大牛一起去搬砖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许去不许去!你这孩子咋就是不听话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高高地举起了右手,作势要往张任身上打下去。
然而,当手快要落到张任身上时,她却又怎么也狠不下这个心,最终只是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接着,她带着几分恼怒和心疼说道:“你就不能让娘少操点儿心吗?”
张任看到母亲误会了自己,急忙摆着手解释道:“娘,不是的,我没有去搬砖,我今天去的是乐民酒楼。”
“乐民酒楼?”夫妻俩一愣,张见山因为长期在外打猎,而顾玉绣因为不常关注县内近期的事,所以两人都不知道县城内什么时候开了新酒楼。
顾玉绣满脸狐疑:“什么酒楼会招你们这种孩子做事?”
“娘,你知道的,以前是旺财酒楼。”张任解释:“说是宋掌柜将酒楼卖给县衙了,如今县衙重新装整了一番,改名乐民酒楼,然后说只招18岁以下的伙计呢,城内好多和我同岁的都去应工了!”
顾玉绣两人的确知道旺财酒楼,他们有些惊讶:“居然卖给衙门了?”
顾玉绣问:“那你应上了吗?”
要是县衙开的酒楼她是非常放心让儿子在里面做活的。
张任挺挺胸脯:“当然!那官爷让我明日去熟悉熟悉,后日酒楼开业就正式开始做了。”
张见山和顾玉绣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那…那官爷有说给多少例银吗?”
例银?
张任呆了呆:“这个…我忘问了…不过他们让咱们在那免费吃午饭。”
张见山沉声道:“没事,多少都不在意,你也大了,应该去磨练磨练了。”
顾玉绣应和道:“是啊,没事,咱们县衙肯定会考虑周到的。”
她摸着张任的头说道:“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张任重重点头:“爹、娘,我一定好好做!”
第二天,孩子们都早早来到酒楼,按照衙役的要求从高到矮站成了两排。
楚冈站在前面,扫了一眼,孩子男多女少,那个子高的竟和他一般高了,而矮的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模样。
他清了清嗓子,道:“接下来我先分配你们的任务,喊道名字的站出来。”
…
“小姐,都安排妥当了,孩子们也都开始适应。”林夏从酒楼回来后与林苏叶汇报。
林苏叶颔首:“秋婶那边怎么样了?”
林夏回道:“七嫂子她们已经出师了。”
开始筹备酒楼后,秋婶子就已经物色了一些城里踏实能干、有厨艺天赋的妇女,然后教她们用炒锅,教她们识别调料,还有教她们一些菜谱。
等她们学会之后就安排她们到酒楼后厨做菜。
林苏叶安排:“那和秋婶说,今晚的菜就让七嫂子她们试试吧,一人做一道。”
林夏应下,转身便去找秋婶传达消息。
秋婶子听闻后,满脸笑意地点头,赶忙去通知七嫂子等人。
傍晚时分,林苏叶看着眼前的五道菜,拿起筷子一一品尝。
秋婶子带着七嫂子五人站在一旁,秋婶子见小姐吃完后面不改色,忍不住问:“小姐,味道如何?”
七嫂子五人捏着双手,神色紧张地看着苏叶小姐。
林苏叶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还不错,一个多月时间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好了,其中细节还需自己慢慢领悟改善,不过用于酒楼饭菜是够了。”
七嫂子五人松了一口气,秋婶子笑道:“的确还需要多练练,我到时候到酒楼守她们几日。”
林苏叶点头:“那就麻烦秋婶了,明日就让他们到酒楼熟悉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