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冲不知道和他说过多少遍,他再一次解释:“因为你涉及到一起命案,城东的赵家小儿子因你而亡!”
胡术用力拍了一下墙面,沉声道:“与我何关?明明是赵家旁系亲戚眼红所害,我与赵家非亲非故,也没甚交集,怎能怪我?!”
陆冲掀起衣摆,学着他的样式盘地而坐,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他:“你与赵凯云是否认识?”
赵凯云是凶手,他也是!
胡术皱眉:“只认识两日,我们只是交易关系!”
陆冲寒声:“所以就是你卖给他的能杀人的丹药,害赵家幼儿命丧黄泉!”
“谁知道那玩意能要人命啊?!”胡术下意识道:“我练出来也是意外,谁曾想会炸死人啊。”
陆冲:“但你不能否认,那东西的确是你所做,且危害性极大。”
胡术眼神飘忽了一瞬:“不过一次失败的炸炉罢了,有甚危害?”
陆冲盯着他:“能将人炸死,还不叫危害吗?”
胡术撇撇嘴,没说话。
陆冲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起身:“不过让你交代那炸物如何做的,其实对你并无影响,但如果你不说,那你就是赵凯云同伙,这一辈子就只能待在这牢房里,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饭菜:“晚些我会来收碗筷,吃不吃在你。”
胡术看着陆冲的背影,低下头盯着那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抿了抿嘴。
说来他也倒霉,他不过一个闲散道士,当今圣上又不信道教,导致他们道教十分没落,久居道观也没人来供奉,待下去只能饿死。
于是胡术便带着一身包袱,开始云游四方,以四海为家,时不时的给人算上一卦赚些饭钱。
他本想进到京城,以自己的本事给京中富贵人家算上一卦,让他们信赖于他,最好碰到当今圣上,让他对自己的本领刮目相看,这样,日后他便能衣食无忧,锦衣玉食!
胡术想得十分美好,可谁知他自己脑子抽风,途经这青松县时,见山上有一道观,他就多留了几日,就是这几日让他再也没能出去!
那道观虽破败了一些,但居然有丹炉,自从他开始云游四方后便再也没炼过丹药,这突然见到丹炉,他有些手痒,也想练练手,熟悉熟悉,到时进京也好让那些贵人惊奇一番。
这般想着,胡术便到县城中采买了一些东西,这县城虽然穷困了些,但他东拼西凑也把炼丹的东西大概凑齐了。
谁知第一次就失败了,那丹药没炼成,黑烟冒出来不少,要不是他反应快,第一次炉就炸了。
胡术吸取经验,调整了一番,又教了一锅,谁知那丹炉像是发疯了一般,不断往外冒黑烟,周围还有火光闪烁。
胡术见势不妙,连忙跑远,等他躲到道观外面之后,就听到“嘣”地一声。
炉,炸了。
第二锅就炸炉,胡术十分沮丧,谁知这时身边突然冒出一人,十分惊奇地看着他:“道长,你这是在做什么?威力这般大?”
胡术以为是来嘲笑自己的,没好气道:“炼丹炸炉没见过啊?”
男子两眼放光,十分崇拜:“道长好生厉害,我对这能炸炉的丹药十分感兴趣,道长能否卖我一些?”
卖?
胡术惊讶,他丹药卖过不少,这失败的丹药都有人买?
他不解:“你买来做甚?”
男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道:“这不家里许久没开荤了,我想着山上打猎,搞点野物给家里小辈过过嘴瘾,有了您这厉害的炸物,野猪我也能打啊!”
胡术摸了摸下巴,觉得男子所言让他思路大开!
他以往怎么没利用这一层呢?
就这样,胡术配齐了方子,交给了男子,还赚了他一两银子!
胡术弯着嘴角,这可比算卦快多了!要是多做一些卖给猎户或者镖局,那他还愁吃喝吗?
就在胡术买了东西准备多做一些时,谁知衙役突然冲到道观中,将他抓了起来,说他涉及谋杀!
胡术睁大眼睛,谋杀?他一道士,手无缚鸡之力,能去杀谁?况且他的道法也没达到这种地步啊!
问了一句,衙役都冷眼相对,并不理他,胡术跟着他们来到县衙,看到了知县,正准备大喊“冤枉”,这时余光看到熟悉的人影。
他一顿,立马转头,果然,身旁被衙役压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正是与他买那炸物的男子。
胡术下意识道:“他做何了?”
林儒轻飘飘道:“杀人了。”
“啥?!”胡术震惊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