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尘面对众人的判问,从一开始忐忑到淡然。
“沈玉尘,你可知罪?”长老在率先发话问道。
沈玉尘耳中听着众弟子们道听途说的猜测,心中凉了几分,他们已经先入为主把他当作犯人,完全没有给他辩驳的机会。
程木飞仰首坐在长老席一旁,身边同样有两名护卫守着,生怕沈玉尘突然发难,冲来把他给秒了。
沈玉尘行礼郑重道:“弟子不知何罪之有,长老忽然要弟子认罪,让弟子困惑。”
长老们面面相觑,没料到他如此伶俐。
沈玉尘暗笑,他自小便在贫民窟的恶劣环境中生存,早习惯了险恶环境,否则如何活到今天?
程木飞气得脸颊通红,平日沉默寡言的沈玉尘,那个被群殴都不硬反抗的人,竟敢反驳。
“你胡说!你怎会不知!”程木飞怒火中烧。
长老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冰般冷冽:“既然如此,那就让证据说话。”
他一挥手,旁边的弟子便将一面布条放在桌上给沈玉尘看。
“此物残有你的灵力和提灵丹粉末,此丹可短时间内大幅提升修为,甚至能跨越境界。”
另一名长老紧接道:“我们也不是只听程弟子的片面之词,当日你比试时正巧突破金丹。”
沈玉尘的眼球暗自翻了一圈,还真是强词夺理。
“长老大人,”沈玉尘沉声道,“弟子有话要说。”
长老示意他继续。
“那布条的确是弟子所用,但弟子从未使用过提灵丹。”沈玉尘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目光环视四周,“首先据我所知提灵丹乃是上品丹药,价值不菲,长老大人定清楚弟子只是杂役出身,何来财力购买?其次要是弟子当真买到丹药,为何不直接服用,而是磨成粉末使其沾在布条上,何必如此多举。”
程木飞结结巴巴道:“那,可能你找到了有财力之人为你购买,同时丹药无意落在布条上,不小心沾上了粉末。”
程木飞开口那瞬间,沈玉尘已经确认此事是他所为。
沈玉尘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道:“既是如此,还请程公子说出此财力之人。”
对方没想到会遭到反问,一时语塞,吐不出半个字。
长老眉头微皱:“沈玉尘,你到底想说什么?”
“弟子要是有那样的财力和心思做这等闲事,从一开始便不会参加升格考。”沈玉尘要是有钱,从一开始就不会到灵风宗当杂役,便不会五灵根融合,尽管可能也是发生了,他有钱足够去更好的地方拜师修练,而不是走上这道黑木桥。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
“正是,”终于将众人的主意力拉回来,沈玉尘毫不犹豫地答道:“比试当日,弟子用此布条仅为擦拭脸上水滴。”
此时判供堂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默逸风带着一名满脸惊慌的弟子进来。
“弟子默逸风,拜见长老。”他一身红金外袍屈膝行礼。
在默逸风进来的一瞬,沈玉尘和他打了个眼色。
长老让他起身,并问道前来带何事。
“弟子是来证明沈玉尘之清白。”话音刚落,判供堂众人全深吸一口凉气,都等着看如何证明。紧接着默逸风将身后的人拽过来,冷声道:“把你刚刚跟我说的,如实道出。”
坐在长老旁的程木飞从看见默逸风带进来的人后,脸色便越发泛白,紧攥着拳头,最终坐不住,声量极大道:“我们是在说沈玉尘用禁药,叫来些闲杂人等来做什么!”
首席座的长老一拍案,像是忍了许久般低怒道:“判供堂岂是汝等随意撒野之处!”
只见程木飞正要洋洋得意,以为默逸风要被轰出去时,身旁的人则将他架起送到外面。他一愣,撒泼带滚:“干什么!放开我!要赶的是他们!”
最后被成了程木飞太吵,影响公审,改为站在堂外听审。
此事足够他“宣扬”几辈子了。
默逸风带来的人是当日泼水到沈玉堂身上的弟子,他哆嗦着:“是我,将水撒到沈公子身上。可是!水是程木飞给的,是他让我把水泼在沈公子身上,赏我灵石!”
那弟子越说越没低气,最后的声音小如蚊蝇。
默逸风手中拿出一桶水和一个瓷瓶,里面放着几颗小黑丸:“这些都是在程木飞房里找到的,这桶水旁边放着这个瓷瓶。”
首席长老接着两件物品,仔细检查后,眼神一变:“这不是提灵丹。”
说罢,判供堂内全是唏嘘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