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疑问——可能关乎到她的父亲。
…………
记忆闪回在凤翔的时刻。
“叔父是说,二十多年前,有一个长安女子来过凤翔?”陆云歌眉头皱了起来。
陆泽桉点头“那时我刚到任上不久,这女子在本地遭人欺侮,前来报官。”
“欺负她的是个纨绔,说是看上了她——那人也是当真恶劣,言语粗鄙不堪。”陆泽桉说着,眼里露出嫌恶之色。
“她说她是长安人士的时候,我便觉得奇怪,凤翔毕竟不比长安,如果她有能力在长安生活,为什么偏偏要到凤翔来?”
陆泽桉思索着,道“她当时还带着一个孩子,大概五六岁吧。”
…………
陆云歌在一楼亮出了凤鸣令,他们在纤云阁便畅通无阻。
她很快见到了阁主。
牡丹见到她灰头土脸的样子,先是一愣,而后道“陆小姐?你怎么来了?”
她打量了一下灰头土脸的陆云歌,眼里流露出同情“怎么弄成这副样子?我先带你去换身衣服吧。”
“不,”陆云歌退了一步,避开牡丹伸向她的手“阁主,那个老妪,还在吗?”
…………
老妪正在收拾东西。她这几日家里出了点变故,就要告老还乡。
见到陆云歌来了,有些惊讶“陆小姐?”
“您好,打扰了。”陆云歌礼貌地打了招呼,直接切入正题“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对于我父亲的那位相好——瑶娘,她生产那几日去了哪里,您可有印象?”
老妪摇摇头“我确实是没有印象了,她走的那日,没有同我们任何人说。”
陆云歌低了头,攥紧手心。
明明就差一点了——
“云歌!干嘛跑那么快!”牡丹的声音在身后断断续续地响起。
阁主气喘吁吁地走过来,明显是急急的赶着跑了几步。
“你当时走的急,我没来得及把这个交给你。”
陆云歌接过阁主手里的纸,目光深深地锁定到纸上的字。
“原来如此……”她低声喃喃道。她看着手上的纸页,沉思一会儿,向牡丹问道“……阁主,您手里现在有可靠的人手吗?我想让他们帮我做件事。”
…………
月色打在光秃秃的枝丫上,照得一地错落。
“如此,不如让本王在这里查齐州灾荒一案,长安和周公子先行一步去幽州,如何?”
“不可,”
魏宣的话音刚落,张叔的声音便带着响起来,他急急道“王爷不是先前才觉得我们这帮人是乱匪,倘若到时候您徇私想要灭口,我们这些人,不还是命如草芥。”
话说着,目光瞥向周屿的方向,似是求助。
魏宣有些愤恨地捏了捏眉心,语气不善“哦?那这位……老者,还觉得是本王不公了?”
场面一下子焦灼起来。
周屿的眼神隔空与魏长安对视。
魏长安点点头。
周屿心下明了,上前一步,道“微臣周屿愿协助王爷在此地调查齐州灾荒一案。”
“……”魏宣气急,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茶盏乒乓作响“周行之!你不要太过分!”
“本王同意你的做法,不代表你还要在此地给本王添乱!”
“况且你留在这里,长安难道一个人去幽州吗?!”
空气中多了几分冰凉的意味。
魏长安抬头看去,窗外的枯枝已经渐生新芽。
暖暖的春风从开着小缝的窗户溜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周怀川儒雅的声线——
“见过殿下,见过王爷。不知在下,可否有资格随长公主殿下一同前往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