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夫说,这病要静养,微臣不敢惊扰殿下。”
周屿垂了眼睫,在夜里烛火微光的映照下,竟看着分外可怜。
魏长安闭了闭眼睛,不去看周屿的神色,道
“陆大夫可将东西给了你?”
“给了。”
周屿转身拿出一叠有些份量的手记。
魏长安翻开,第一页便用红字写着
“我本名门闺秀,可惜认贼作主,如今写下,是为忏悔,愿有一日,真相大白于天下。”
“……名门闺秀?”魏长安在脑海里搜索着世家的名字,道
“嘶——可是我怎么不记得长安有陈姓的名门闺秀?”
“殿下,”周屿出声提醒道
“妯娌间的表小姐,或者——”
魏长安头脑中一个念想闪过,她飞速道
“她改姓了!”“许是改姓。”
二人异口同声,不由得愣住。
魏长安恍然忆起,在宫中学习的那些日子里,她与周屿,也曾探讨过很多课题。
那时候她年少轻狂,自己样样第一。后来凭空出来个周屿,文章压她一头,她不服气,就天天找人请教文章。
只是她没等到最后一次考试,周屿便离京了。
她张口想说什么,又自嘲地笑了笑。
她的神色被周屿尽收眼底。
两个人之间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最后是周屿先开口,道
“说起来,微臣的玉佩前几日不见了,不知殿下——可曾得见?”
魏长安有些心虚地转头,道
“未曾见到。”
话音刚落,玉佩就从袖口掉落出来。
魏长安“……”
“这,这不是你的玉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乱解释道
“我,我自己定做的。”
“哦?这么巧,殿下定制的玉佩,与微臣送予殿下的,竟然一模一样?”
两人间的氛围瞬间微妙起来,魏长安想起这几日常在旁人面前要喊周屿夫君,脸更是烧得慌,她掩饰道
“啊……或许,或许。”
“殿下……”周屿的眼睛黯淡着,深不见底
“为什么?”
“什么?”魏长安愣了一下。
“不喜欢微臣,为什么要把微臣的玉佩戴在身上?”周屿深吸一口气,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魏长安张了张嘴。
“殿下当我没问过这句话。”周屿感到狼狈,转身就要离去。
“喜欢的。”他听见魏长安在身后说。
她的声音有些艰涩。
“周兄……我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