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仪屋连忙转身撑住他的腰免得他掉下去。“小生吵到你了吗？”

迷迷糊糊听不真切，前些日子一直一直看着葬仪屋在那里查找过年习俗，总觉得好像年就快来了。

晚上睡着之后好像又梦到妈妈叫自己起来准备年夜饭来着，结果就这么迷迷糊糊醒过来了。

“过年了，起来煮饭。”叶舟眼睛睁开又闭上，最后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葬仪屋噗嗤笑出声，伸手合上对方眼睛。“早得很呢，不要欺负小生不知道啊。”他最近总是不明不白的就笑起来，虽然一直都是这样，但也是最近才养成了一个憋笑的习惯。

叶舟伸手在葬仪屋侧脸轻轻拍两下，有气无力说道:“过赶年……等等今天几号？”葬仪屋抓住他的手收归腹部，熟练的收尸动作看得叶舟又想抽他两巴掌，葬仪屋抖个不停，半晌才说出口:“一月一号。”

一根一根数着叶舟的睫毛，终于憋住了笑意，慢慢开口:“不是农历，小生已经学习过了哟。”

叶舟安详合眼，不愿直视对方贱兮兮的笑。“这么想收我尸。”说话间隙，叶舟已经掏出手机，“帮我买一下这个骨灰盒怎么样？”说着就把付款页面拿给葬仪屋看。

“我配拥有一件新年礼物吗？”叶舟故意哑着嗓子说话，黏黏糊糊。

“就算小生送了，也塞不下你哟。”黑色长指甲敲敲手机屏幕，示意叶舟看向“宠物”二字。

“我连宠物版都不配拥有吗？”叶舟眨巴眨巴眼睛，此刻已经完全不困了。“真的很漂亮，如果我能拥有这样一个骨灰罐子，我觉得我可以投一个更好的胎。”叶舟茶颜茶语，手指慢悠悠抚上对方脸颊。

“记错时间就送礼物吧！”

葬仪屋故作苦恼，歪歪头说道:“可是怎么烧都放不下吧”对上叶舟迷茫的双眼，笑嘻嘻说:“还是说后辈明明是死神出身却完全不知道火化可以烧出来多少骨灰吗？”

古老的称呼，像是回到了上个世纪刚刚遇见的时候。

叶舟回头看向时钟，苦恼“要不干脆烧成烟花吧，可以烧很多诶。”

葬仪屋低低的笑起来。

“那，”叶舟凑近了，“喜欢烟花吗？”还没等葬仪屋回答，叶舟就自己回答道:“不喜欢也得喜欢——”

话音未落，窗外烟花炸开，红黄相间，点亮夜空。

此刻，O点O分，跨年之时，葬仪屋清楚看见叶舟的嘴唇一开一合，他在说——

“新年快乐！”

窗外闪烁摇曳的光照着这个小小的房间，墙上映着两个靠在一起的影子，先是一触即分，接着就就交汇在一起。

烟花和爆竹的声音很大，什么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