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 TAKER里一如既往只点了几根蜡烛,葬仪屋背对着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事情。
“前辈,我回来了。”叶舟把门带上,道。
“哈,叶舟回来了。怎么样,没迷路吧!”
叶舟摇头:“没。”
他走到葬仪屋身侧,见对方面前的台子上放着一具女尸——她有着干净利落的红色短发,是几天前来过这儿的一位女性。
她看上去死得很痛。叶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似乎她不仅身体很痛,心也很痛。
葬仪屋已经把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了,并给她换上了一身白色的长裙,与她鲜艳的红发有几分不合——她不适合这么平淡,素雅的纯白,她适合更加热烈的红色。
“为什么要给她换白衣服?我认为,红色要更适合她一些。”
“没办法啊,如果让死者穿红的话,那是很不好的。”葬仪屋摊摊手,笑嘻嘻地道。
“死者着红,不好吗?”眼前一幅景象一闪而过,马背上穿着红衣的少年,风华正茂,却在乱军
之中中箭倒地,再睁不开眼了。
“怎么了?”刚才那句话是中文说的,还是方言(葬仪屋不知道),葬仪屋没听懂。
“没怎么,我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他经常穿红的,特别打眼。可后来他死在战场上,死在我的兵手下。我总觉得很对不住他。”
葬仪屋顿了一下:“你死后,没有见过他吗?”
叶舟摇头,说:“我也没脸见。”
“也别太伤心了,你这种事小生以前也见遇到过,一这不是你的错,是命运的错。”
葬仪屋的安慰很笨拙,却还是起了一点效果。至少把叶舟逗笑了。
“对。”是命运的错,命运bug太多了,我就抓住了一个。就算负尽天下人,如也最多把你关在地狱,没有任何伤害实际,所以,大可以肆意妄为,万事随心。
两人为了避免太尴尬,都不说话了。
叶舟默默地给葬仪屋打着下手,——其实可能现在已经很尴尬了。
叶舟呆呆地看着那具女尸在葬仪屋手下,原本苍白的脸颊经过精妙的化状术变得红润,线缝过的伤口被隐藏起来,狰狞的尸体变成了仿佛正在沉睡中的少女。
简直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无论在哪个国家,葬礼都同样重要,都人一生中最后的,最盛大的舞台。
活人对死亡的幻想总是很浪漫的——因为它未知,充满神秘感。
而这种浪漫的幻想,也投射到葬礼的礼位礼仪上。
在英国,责族会在棺材里放上无数白玫瑰,前来吊唁的人必须穿上纯黑的丧服,整个教堂里都是黑白的格调。
这种颜色对于女性来说,突在太不够鲜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