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周一,下午下课后天色尚早,家里的菜剩的差不多,沈肆和阮舟商量先去超市买点菜再回家。
到超市后又顺便添置了些生活用品,正好装满两大包。
阮舟力气不大,双手拎着两大包东西,走走停停,累的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走到小区门口。
“小舟。”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阮舟回头,看见叶云舒正快步朝自己走来。
“买这么多东西啊。”叶云舒顺手接过两个袋子:“我帮你拎一会儿。”
阮舟一下子两只手都空了,有些不好意思,作势要接回来:“老师,我自己来吧。”
叶云舒手一歪,轻松避开,笑道:“我怎么说也吃了你那么多顿饭饭,帮你拎点东西是应该的。”
“可是两个太沉了……”
话未说完,阮舟蓦地听见又一道声音喊自己:“阮舟。”
叶云舒和阮舟双双循声看去,只见名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停靠在路边的车辆上下来,而后站立在原地朝他们看过来。
“这是谁?”叶云舒问。
“是……”阮舟看着男人冷峻的眉眼还是习惯性地紧张:“是我哥。”
“啊?”叶云舒的目光在冷冽逼人的陆席和温吞安静的阮舟之间环顾了一圈,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像兄弟。
“叶老师,你先走吧。”
阮舟说着要接过自己的东西,叶云舒没给:“不用,东西有点沉,我给你送到门口。”
说罢,叶云舒不等阮舟再说什么,微笑着朝陆席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而后拎着两大袋东西离开。
陆席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叶云舒和阮舟之间的互动,也看着在叶云舒离开后,阮舟满脸不情愿地缓慢蹭到自己跟前。
二人都没有说话。
最终陆席蹙眉,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和烦躁:“刚才跟那个谁一起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跟我就一句话没有了?”
阮舟垂下眼帘看着旁边车辆的轮子,他觉得陆席生气生的莫名其妙,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教训了一通,要是以前就算了,可现在,阿肆陪着他,在他的身体里,他们是一个人,他被骂就是阿肆被骂。
他不能次次都依靠阿肆为他出头。
想到这,阮舟狠狠咬了下唇,而后抬眸直视着陆席,话语因紧张而重新显的磕巴:“你来、干什么?”
这段时间陆席已习惯了阮舟说话时是不是带着的强硬,倒没有多诧异,只嫌弃道:“你以为我想来?是父亲见你周末没有回家担心你,催命一样催我来看你。”
阮舟点点头,转身就走。
意思很明确: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陆席咬牙盯着他的背影,面色铁青:“不请我去家里看看?”
阮舟脚步顿住,想着他特地来看自己确实应该带他回家喝杯水,便侧开身让路。
见此,陆席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两人一言不发地走回家,超市里买的东西已经被叶云舒放在了门口,阮舟拎起来,找出钥匙打开门请陆席进去。
客厅并不大,身形高挺的陆席一进去便显空间逼仄,他环顾四周,嗤笑道:“你就住这种地方,陆家是短你钱了吗?”
阮舟没理他,自顾自接了杯水放在桌子上,转头去收拾刚买的东西。
陆席略有些嫌弃地瞥了眼沙发才坐下,端起水杯却没有喝,眼睛紧紧盯着阮舟来回忙碌的身影。
从阮舟十二岁被他救下那年,他与阮舟几乎日日想见,一下子不见这十几天,陆席看着他竟有些移不开眼。
阮舟正微微弯了腰往冰箱的底层塞食材,身上穿着件剪裁得当的淡粉色衬衣,衬衣的袖口领口处绣了比衬衣颜色略深一点的花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好看却不张扬。
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张照片,陆席的目光移到了阮舟的腰上。
衬衣的下摆规规矩矩地扎进腰带里,显腰身细瘦,比照片中更好看,不盈一握。
“这件衣服很称你。”陆席突然道。
阮舟闻言分出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是沈肆给他挑的,他自己买的衣服大多颜色沉闷,沈肆买的却件件颜色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