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明显看出来,在我问出共犯这句话后,他呼吸错乱动摇了瞬。
将太郎衬衫的领口被我攥着,紧紧地贴合脖颈,勒紧颈侧的青筋突出得更明显。
我收回最开始评价他像婴儿这样的无稽之谈,通过简单的对视,我就知道,他至少是riize里我吻过的男人里最聪明的一位。
...不好意思,我真是没少亲。
真的没有想集邮啊。
我一直没松开手,抬眼打量着他的反应,他嘴唇湿润闪亮着,眼睛却更亮,眉骨压低将圆钝的上目线抻成锋利直线,墨黑的眸子就在其中颤抖。
下一刻垂眼抬眼,那副惊异的神态一瞬变成平静,我挑眉,手腕忽然被他握住,感觉腕骨被他捏紧被迫松开力气,衣领刚自由将太郎就后撤一步拉开距离,我手悬在半空隐隐作痛。
将太郎垂着眼睛用手背擦拭嘴唇。
再抬眼时女生的手腕还孤零零地支在那,上面一圈明显的红印,他啊了声。
我当然看见了他明显的视线。
好吧,这样的反应也算正常,一个吻自然不算什么,只不过如果是朴元彬遇到这种事,他肯定会惊诧地把眼睛瞪到最大,呆愣在原地任由耳根爆红起来。
如果我再用弯笑的眼睛看他,朴元彬就会举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徐徐晚风把唇上的液体冷却挥发,我恍然,虽然并不在意朴元彬他这个人的想法,但我总能无故想起他来,我好像还挺喜欢他的,哪怕只是像对小猫小狗那样的喜欢。
“米亚内。”将太郎因为喝酒声音有些哑,但很快调整回平时自然的声线。
他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我被唤回神,意识他在道歉,我猜到了他因为什么,但我的人性不像外表那么温和,我是会踩着别人退缩时碾上去的类型。
“对不起什么?”我甩了甩手腕,又故作痛楚地蹙了下眉。
其实早就一点没感觉了。
将太郎却安静地看了我两秒,勾了下笑:“手腕...没什么。”
不好骗的一个男人,没意思。
我移开目光,扔下他准备回去,又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你会说吗?”
会接着跟朴元彬告状么,虽然朴元彬早就知情妥协,但这不代表他不会被将太郎撺掇变卦。
将太郎慢慢走过来,走到和我并肩的位置,才回答我:“你看起来并不是在意这种事的人。”
是这样没错,我理直气壮地点了下头。
将太郎无声闷笑,但再次说:“我会说的。”
我盯着他,气氛一时僵持,说就说呗,朴元彬早就知道了,将太郎也没转移视线,看着清醒眼底多多少少有些涣散。
转头就走,将太郎反应极快跟上来,顿挫的脚步声有些急促,包厢在最深处,几乎不会有途径的客人路过,马上要走到门口时,我忽然停下脚步。
身边将太郎也停下来,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疑惑和顾虑,毕竟刚才最后一句话是他表达了自己坚持要告诉朴元彬,将太郎顿了下:“你生气了吗。”
“我生气了的话你就不会告诉朴元彬了吗?”
走廊的壁灯光线微弱,把将太郎凌厉的骨相透过皮肤投出清晰的侧影,他慢慢扬起笑:“我还是会告诉的。”
我靠在走廊墙壁上,包厢里轰轰震动传到我后背上,震得我后颈有些麻,我面无表情垂下眼,抬手朝他勾了下手指。
将太郎不解但照做,微微俯身,但依旧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听见女生问:“真的是那么正直的人吗?”
我在阴暗里莞尔:“还是,为了再让我吻你一下,堵住你的嘴呢,将太郎君。”
包厢门沉重地合上,罗渽民熟稔地抱怨:“才回来,出去那么久,做什么去了,将太郎呢?”
这回我没坐回沙发上,而是走到罗渽民身边,他挪到了有点偏的位置,拉开他身旁的单人椅子,往门口瞥一眼,大门安静不动,就像听到我问话身体僵硬的某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