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儿被苏芷菁这一番分析吓得直接瘫软在地。原本苏芷菁想着她会如实说出真相,谁料柳茹儿直接否认。
“奴家之前所言皆为事实,双双是与我如同姐妹,她突然死于闺房我也十分痛心难受;芷菁姑娘信与不信都罢了,但我总不能拿整个满玉阁的姐妹开玩笑!死去的人再怎么哭也无济于事,活着的人难道因逝去之人便不再活了?”柳茹儿扶着胸口,盯着众人,眼睛潸然泪下。
张汝嫣眉毛微微下挑,扶起在地上抽泣的柳茹儿,拿起手巾逝去了她残留在眼角的泪。
其她姑娘也在周围窃窃私语,随后问苏芷菁:“茹儿这般说的也有理,就算茹儿与双双情同姐妹,但茹儿对待我们其她姐妹也是极好的,自然也会为大伙儿考虑……”
“是啊,芷菁姑娘若是肯定,得拿出证据出来让大伙儿相信,若是只是动动嘴皮上的功夫,着实难以让人信服。”
听众姐妹这般相信柳茹儿,苏芷菁也只好拿出所谓的证据来,只见她在衣服口袋拿出一枚簪子,和一条绣帕,明晃晃地伸到众人眼前。
有些姐妹没见过这枚簪子,随口问了一句是何物。其中有个姐妹哎呀一声,恍然大悟,指着这枚簪子道:“这不是双双姑娘随身戴的簪子吗?”
随着她的提醒,众人也逐渐反应了过来。因为双双有些日子时时戴,众人也有些印象,但这总归是一件小小物件,况且簪子这种东西,有些老爷贵族几乎是大把赏赐,满玉阁是最不少缺的,也没多少人在意,若是没人提醒,半天也难以想出来。
至于那条绣帕,颜色与满玉阁众人的相差无几,一时半会儿也没认出来。
以至于大伙儿都确定这是双双姑娘的东西,是因为双双的每件东西都喜欢刻上自己的字,这簪子也一样,簪尾有一个小小的“双”字,与簪身的图案与之融合非常恰当,但也能一眼认出上头的字;同样绣帕的右下角也绣了“双”字。
正当众人讨论激烈之时,苏芷菁便开始解释道:“这便是证据!我昨日与康乐师一同前往了城外的乱葬岗找双双的尸体,你们猜猜如何?”
“这么一块地方,我与康乐师都不曾找到双双姑娘的尸身……我很疑惑,我们明明是按照茹儿姑娘提供的地址去找的,更何况是扩大了范围,但是都不曾见到双双的尸体,反而在那找到了双双的簪子……而在去寻找尸体之前,我去过双双姑娘的闺房,在她的房中发现了这绣帕,这上面存在一些褐色药渣,想必之前双双用过这绣帕包裹过药丸,随着时间推移,药丸的外层开始发软,所以残留一些附在上面。”
“经过我与芷菁的分析,很快便查明了这药丸是一种常见吃了便会出现半个时辰呼吸微弱,身体僵硬且昏迷的状态,也俗称为假死药。”康成于顺着苏芷菁的话解释起来,“而这种东西出现在双双的闺房……”
康成于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明显地朝着柳茹儿看去,周围人也知他后面的话,齐齐望向柳茹儿,期待她接下来会怎样解释。
柳茹儿眼神中出现的一丝慌乱,苏芷菁步步紧逼道:“所以我才说,茹儿姑娘在说谎。”
身旁的张汝嫣也皱了皱眉,语气一脸严肃:“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给众人,若是其中有冤屈,我自然会替你们申,倘若欺骗我,你知道后果!”
一语毕,柳茹儿依旧死咬着嘴唇不语,手中的丝巾也被她拼命地扯动着。
见她不语,一旁的康成于直接道:“茹儿姑娘我知道你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但你也不仅仅只为你们考虑,也要为张东家和满玉阁的众姐妹考虑考虑,这事情一闹大影响的人也是全满玉阁的人,难道茹儿姑娘便不管了吗?”
康成于劝说了几句,原本纠结的柳茹儿听了这话,看向周围的姐妹,内心开始动摇,随后泪花开始流出眼眶,慢慢开口说出了一个地址。
不用想也知道,这怕是肯定了双双还活着的事实,而这个地址也是她如今所在的地方,但众人还是不懂,为何双双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去做这样一件事情。
等张汝嫣只带着苏芷菁与康成于三人赶到时,她们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几人远远便瞧见了原本死去的双双从一间木屋房中出来,此刻她的身上穿着早已不复从前,而是换上了最朴素的衣裳,整个人也不像在满玉阁时那般耀眼。
张汝嫣瞧着双双这般,正欲开口呼唤,怎料话还未出口,木屋中又走出一位面容普通的男子,他身上虽说也是一副朴素衣裳,但却干净整洁,布料瞧着也比双双身上的好太多。
三人站的位置较远,听不清她们两人的谈话,但是苏芷菁明显可以看出双双脸上充满着笑。
也不知说了多久,双双直接递给了那名男子一个荷包,男人也收起来准备出去,下一秒她们二人便瞧向了苏芷菁几人的方向。
双双先是一愣,眼神有些闪躲,但还是拉着那男人走过来,二话没说便直直朝着张汝嫣跪了下来。
张汝嫣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双双,嘲讽道:“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我还以为你离开了满玉阁便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早把我们给抛掷脑后了。”
双双被她扶起,心虚地眼睛也不敢直视众人:“嫣姐,你们能找到这,想必茹儿都把真相告诉你们了。”
“我们还真不知道真相,你和茹儿演的一出好戏,把我们都骗了过去,证据都摆在那里了,你好姐妹都死活不肯说呢;要不是我们逼着,我们都不知你舍了那好的生活不要,非要挤在这寒酸的小院子里。”
“嫣姐,你别怪双双,是我,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怕你不愿把双双托付给我,才……”声旁的男子出口解释,说话也有些结巴。
张汝嫣瞧着他这副模样,眼里甚是不屑,出言打断:“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你也知道我不愿,你还来祸害她作甚?双双在满玉阁过的日子可比这好的不知多少倍,徐公子莫怕是不清楚?你要是喜她,怎忍心让双双假死这种荒唐法子,让她陪你过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