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邈眼珠子骨碌碌转一圈,指天发誓:“当然,我绝对不是说堂哥你的问题,我就是纯粹批判我那对不负责任、把儿子丢在国内一走了之的父母!堂哥你过来,我欢迎,十分欢迎,非常欢迎!”
听了他诚挚无比的欢迎词,谢秋堂依旧没什么表情,只说:“恢复零花钱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要停半个月。”
“……”裴思邈累了,“堂哥,那天被你助理在酒吧抓到真的是个误会,我纯粹是去喝酒、真的!”
“嗯。”谢秋堂并非不信他,只是:“给你长点教训。”
裴思邈:“……”
他极为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另一个沙发上,“行了,行了,知道了,那我爸妈托你说什么啊?”
“你生日快到了,他们今年回来。”
“真难得,竟然不是让我过去。”
裴思邈阴阳怪气。
谢秋堂莞尔:“之前让你过去,你也不去啊。”
“那是,我一颗红心向祖国啊。”裴思邈说得理所当然,“除了这个,没别的事了?你专门过来一趟不累啊。”
谢秋堂:“顺便查岗。”
裴思邈:“。”
果然。
“猜到了。”
他骤然像没骨头样躺在沙发上,懒懒散散。
却听谢秋堂问:“宁郁和你住一个小区?”
“谁?”裴思邈闻言茫然,“宁郁,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宁郁。和你一个学校。”谢秋堂说,“我进来时,正好碰到他要出去。”
“名字有点耳熟,人应当是不太熟。”裴思邈谨慎地说,“怎么了,堂哥,这个人得罪你了?”
“……没有。”
说完,谢秋堂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朝裴思邈交代道:“少吃外卖,得空了去我那里住几天。先走了。”
然后谢秋堂就走了。
来得突然,走得突然,没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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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很不对劲。
裴思邈越想越不对劲,堂哥为什么会问起宁郁呢?
他有心摸出手机给谢秋堂通风报信一下自己偶遇了宁郁,刚碰到手机,这堂专业课的老师便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裴思邈的手指讪讪离开手机,这个老师抓纪律抓得很严格,要是被抓到玩手机扣平时分就惨了。
再说了,谢秋堂都克扣自己的零花钱了,自己为什么还要给他通风报信?
短短一个自己偶遇了宁郁出学校的消息,也不能让谢秋堂动容,不能让谢秋堂把自己的零花钱还回来——
必须要建立自己的主体优势!
裴思邈跟舍友来得早,他们的座位在教室后排,勉强算有一点遮掩,他看着讲台上已经开始讲课的老师,又瞅了瞅前面很多排正襟危坐的同学,
用胳膊肘推了推舍友。
舍友用眼神示意:“干嘛?”
裴思邈写在课本上,把课本挪过去,“刚刚的贴子发我一下。”
舍友没说话,但裴思邈读懂了,眼睛里写着的叫做“无语”。
裴思邈使劲眨眼,用力暗示。
舍友用左手在他课本上留下歪歪扭扭两个字:下课。
达成了目的,裴思邈满意的把课本挪回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宁郁是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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