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夏度过了一个很好的夜晚,吃饱喝足睡好,然后醒来就发现自己莫名背上一口黑锅。
特蕾西娅站在窗前,透过窗玻璃扫视了一眼门外看守她们的士兵。随后转过身,为逐渐醒过来的同伴解释情况。
“昨天夜里,杜蒂那的老公和两个儿子被人杀害,杜蒂那因为在王宫内逃过一劫。早上她们的仆人发现男主人死了,来王宫报告情况。杜蒂那知晓后,直接发疯了。”
“看守我们的是萨迦的士兵,芙洛蒂的几个姊姊认为这事与几个月前老国王和王子们之死也有关联。”
安蜜儿问:“什么关联?”
“之前她们便怀疑老国王和王子们是被海贼杀害的,目的是为了霸占这个国家。而我们昨日到来,又有和王位有牵连的人死掉,很难不怀疑到我们头上。毕竟,我们多少也是凶名在外的海贼。”
阿依夏憋不住了,“不是,我们也不知道杜蒂那家在哪啊?”
“是这样,我们不知道,但杀害老国王的那群海贼肯定知道。”
“哈,什么意思?”
辛达不解,安蜜儿为她解释:“显然芙洛蒂的姊姊们认定我们和杀害老国王的海贼们有所牵扯——如果那群海贼当真存在,那便是我们里应外合,串通起来想占据艾蕾吉亚。而芙洛蒂的处境……就看她的那群姊姊究竟想怎么对待她了。”
玲玲听得迷迷糊糊,全程没听懂什么,只有到了姊妹这个话题才忽然地插话:“芙洛蒂的那群姊姊会对芙洛蒂不好吗?”
在她心中,姊妹应当是最为重要的存在。她想不出她和特蕾西娅会互相对彼此不好,因此也难以理解芙洛蒂的姊妹会因为王位就对彼此出手。
特蕾西娅道:“目前来看,芙洛蒂是平安的。至少先前来的时候,萨迦的言语间针对的也只有我们。至于后续,全看芙洛蒂的选择。”
玲玲疑惑道:“诶?”
“如果芙洛蒂坚持我们无罪,与我们站在同一边,恐怕杀害杜蒂那丈夫和儿子的人不会对她手软。可她如果识相点,直接与我们切割,倒也能继续在艾蕾吉亚做个歌唱的夜莺。”
玲玲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为什么要这样对芙洛蒂呀?她是我们的朋友,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特蕾西娅安抚地对她笑笑,解释道:“利益。她们的面前放着一块蛋糕,而每一个人都只想自己吃到。”
“嗯……如果其他人想吃,我也是可以分给别人吃的!”
阿依夏躺在沙发上幽幽叹气,“哎,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可那群人就不是咯。杜蒂那也真是的,不就死个老公和儿子吗?竟然直接发疯了,还是见识太少了。”
安蜜儿知道阿依夏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因此没说什么。倒是辛达忍不住了,“什么叫就死个老公儿子,虽然我不太喜欢男的,但对杜蒂那而言,好歹也是她的亲人吧。”
“不懂,你不懂啊。”说到这个话题,阿依夏仿佛一下子成了经验丰富的过来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满脸人生导师的样子,“辛达,你知道吗?没有死过老公的已婚女性是不完整的。她们的一生是失败的、不合理的、可悲的,惨淡的。就好像我岛上的妈妈们,大多都有死老公的经验。这一直以来都是喜事,杜蒂那居然不开心还发疯?”
安蜜儿终于忍不住对她翻了个白眼,“人家没受过你岛上的教育。”
辛达目瞪口呆:“你岛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话题一下子便转移到蜂巢岛,阿依夏很是热情的为辛达讲解了自己老家的情况,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让人热血沸腾。
最后,阿依夏灌了一口水为自己润喉,总结道:“总而言之,男人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死的。什么老公什么儿子,不重要。大家都是女人,有个女儿才算是有了真正的继承人和家。杜蒂那死了女儿才叫人痛心,可她又没女儿。真不知道在伤心个什么劲。”
辛达已经被她讲得晕晕乎乎,说不出什么话。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我还真有点想去蜂巢岛上逛逛。”
阿依夏大手一挥,“去,尽管去。我们岛上可是很欢迎你这样的女性的。”
原本略有些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玲玲傻乐道:“哇,那我以后也要死很多个老公,这样我们船上就天天有高兴的事了。”
“……”
安蜜儿看向特蕾西娅,特蕾西娅看向阿依夏。阿依夏一无所觉,找乐子不怕事大,乐道:“死,尽管死。你死老公我抛尸。哈哈,这样你还能吃很多次婚礼蛋糕呢。”
玲玲双眼闪闪发光,不自觉流口水,“嗯嗯,我以后一定要结很多很多次婚,死很多很多个老公。这样我结婚的时候能吃一次婚礼蛋糕,他们死的时候又能吃一个葬礼蛋糕。然后我就有很多很多个蛋糕吃了。”
阿依夏好欣慰,感动地看着玲玲,这孩子这么听劝,以后一定会有很大出息。直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向她袭来,她缩了缩身体,有些心虚地看向特蕾西娅,随即转移了话题,嘟嘟囔囔道:“说来我昨晚感觉睡得特别香,早上差点起不来。你们呢?”
她回忆了下,印象中除了特蕾西娅,大家差不多都是同一个时间段醒来的。在海贼船的时候可从有过这种情况。
谈起这件事,特蕾西娅的表情也有些严肃。“我昨夜确实比以前要累,睡眠情况也和阿依夏一样,你们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