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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寿诞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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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周岚清边说边将人往里头赶。

在霍云祺离开后,她又站了好一会,才等到淑嫔才悠悠离去。

而刘墨书整理完仪容仪表后,一转身便见到一个女子立在后方。

“刘大人,您可让本宫好等。”

周岚清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方才多是背对着自己,故而才没看清。现在一看,此人容颜清秀,气质清高,薄唇微闭,隐露一丝难以名状的矜持与清冷。

他与戚长安之傲然自若迥异,宛如尘世中一朵怒放的黑莲花,独立而不群。

眉眼之间,较诸世间所见男子,更显柔和之态,似秋水长天,又如新月清辉,竟令人难辨雌雄。

“公主殿下。”

与周岚清不同,刘墨书见过眼前人多回,自知现在的局势主动权在其手上,若是对方没有条件与自己商议,恐怕自己早已在高堂之上接受龙颜大怒了。

“没想到刘大人竟有如此雅致,邀后宫的娘娘聚此赏月。”周岚清眉眼弯弯,好似是同眼前的人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趣事。

“公主殿下此言有失偏颇,臣子非独与娘娘共赏明月,亦与公主您同赏天光。”

刘墨书并没有被抓包的觉悟,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巧嘴一开,颠倒黑白:

“据臣所知,今夜□□院对外开放,故此臣子乃是与众宾共赏今宵之皓月当空。”

“刘大人能言善辩,本宫自是争不过你。”周岚清懒得同此人废话:“只是本宫方才一直在想,刘大人的清廉举国皆知,岂会行此等非义之事?”

刘墨书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臣也深感如此,定是公主看错了。”

这也使得周岚清在心中重新审视眼前的男子:年纪尚轻便身居四品,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此人素有贤名,却令人极易忽视,这是在炙手可热的吏部中难以做到的。

于是她勾起嘴角:“刘大人胸怀天下,志存高远,实乃非凡之士。若言其因儿女私情而羁绊手脚,本宫也实在难以置信。”

她一边说,一边绕着刘墨书,宛若幽狐:“莫非另有所图?”

刘墨书不由皱起眉头,他余光扫视着那抹游动的身影,一言不发。

“近来后宫有传言淑嫔曾吹父皇的枕边风,试图使太子与镇远侯离心,以此收其手中兵权。”

周岚清面上带笑,笑意却不尽眼底:“你说,一个久居于深宫的女人,怎会凭空得知这些消息?是不是有人同她说了?”

刘墨书神色不明,语调里染上些冷意:“都说公主天生烂漫,不问世事,今日一见,刘某只觉得人言可畏。”

周岚清站在刘墨书跟前,也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若不是自己今日撞见,真是不会想到。

“你在为二哥做事,对么?”

“臣唯务利朝廷之事,且尽忠于君王之业。”

刘墨书倒是坦然:“至于淑嫔娘娘,她是为我的姑母之妹,今日一见,也实属偶然。”

周岚清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是本宫多想了。”

话是这样说,可下一秒又毫不费力地将话题扯回来:“不过,不论您与淑嫔有什么关系,那些乃是身外之物,你说对吗?”

刘墨书看着眼前少女,不经问道:“公主此言何意?”

“本宫方才在那处思索了很久,如刘大人之贤者,所有人皆甚能理解。忧国之心诚然,然虑己之私亦真,之所以同您多这番话,只因本宫亦为此类人。”

刘墨书盯着周岚清,好似在想着什么,没有言语。

“一人欲保其身,岂可独修一路哉?刘大人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于此,刘墨书才知道周岚清的打算:“公主之意,是让刘某两头徘徊?”

“此言略有偏颇,”周岚清此时也将刘墨书的话还给了他:“我们皆是为了国家于昌盛之境,难道不是么?”

“是。”刘墨书闻言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公主圣明,臣受教了。”

见目的达到,周岚清也不想多留,毕竟这人给她的感觉有些不甚良好:“既如此,本宫也不叨扰刘大人赏月,今日一事,只是本宫偶然路过,什么也没看见,刘大人也什么都没听见,对么?”

“自然。”

“那今后之事,还请刘大人好好想想了。”

刘墨书面色如常:“臣恭送长公主殿下。”

周岚清走后,亭中月色依旧银辉漫洒。

刘墨书独立于月色之间,其身影在柔和月光的勾勒下,面容隐匿于月色之下,神色莫测,宛若藏有万千心绪,深邃难测。

当周岚清提着裙摆匆匆忙忙入场之时,只感觉今年的生辰似乎格外忙碌。

果不其然,自己一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海顺公公身边的小李子便凑到了自己身边,恭敬道:“殿下,皇上正请您去内殿呢,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周岚清微微皱眉,先是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霍云祺的身影,才点一点头:“本宫知道了。”

一入殿内,处处已然是井井有条,微微一抬头,周梁清正带着面纱,像是早已入座一般,神色同往日无异。

忽地明显感觉到侧身有一道视线,用余光一扫,戚长安正看着自己,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六妹妹还未与他相认不成?如此反倒是自己拖累了她?

入座之后,公主之间是离得近些,周云清看着周梁清带着面纱,不由得问道:“六妹妹这是怎的了?”

周岚清看了她一眼,心领神会道:“梁清前几日面上过敏,现如今可好些了?”

周梁清眉眼微微一弯:“有劳两位姐姐挂念,已经好许多了。”

趁着周云清同旁边的女眷说话的间隙,周岚清急忙低声对周梁清道:“你可曾向戚长安坦白了?”

周梁清随用面纱遮掩着容貌,可这恰恰是与戚长安初见时的装扮。明白周岚清的关心,也不恼她的急切,反而用温和的语气让她放宽心:“我虽无同他多言,但想必他早已认出我来。”

周岚清以为是自己的出场害了她,心中不免升起些愧疚:“是我来晚了些,若是早些入座,说不准隔着远,他便瞧不见了。”

与此同时,高坐于众人之上的皇帝正用一种复杂莫测的眼神看着姐妹俩,坐在一旁的皇后也感受到似的,随着皇帝的目光看过去,张了张口,倒是没说出话来。

半响,皇帝忽而开口道:“梁清,朕许久未曾见你,闻你疾恙未愈,今可复安否?”

皇帝的声音不算很大,是刻意压了低些,场面又不算是安静,唯有在场的皇眷听得到。

话音刚落,众人心思各异,特别是贵妃的面色骤变,一双美眸沉沉地盯着周梁清。

周梁清却好像周围的一切熟视无睹似的,并无惊喜,也不惶恐,只是淡淡道:“儿臣感念父皇挂心,好了些许。”

不知怎的,周岚清敏锐的感受到周梁清的气压瞬间底下去,虽然心中亦有疑惑,但她立即打破这微妙的尴尬,开口娇嗔道:“父皇偏爱,今乃我生辰之辰,然父皇首言者竟为六皇妹!”

皇帝知道这两个女儿关系要好,于是笑着说道:“朕素觉你温婉可爱,何今日忽生醋意?也罢,速启宴乐,勿使众人久候。”

说完,宴会也随之进入流程。

待众人逐渐沉醉其中之时,周梁清才轻轻地扯一扯周岚清的袖子:“多谢姐姐。”

周岚清看着眼前有些歉意的周梁清,此时的她仿佛不见方才那番回答皇帝时的生疏中带着凌厉的模样,取而代之是有些脆弱的柔和。

从方才皇帝的表现不难看出,周梁清定是与其有不简单的渊源。

对此她却不以为意,宽慰道:“你我之间何需此言?我知你是因有隐情而心怀愧疚。人际之间最忌者,乃全然坦诚也。我自能解你意,你亦勿多虑。”

此言完毕,周梁清忽地感觉衣物遮盖住脖颈之间的那枚眼前少女所赠的宁国玉有些发烫。

见她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周岚清只觉得有趣,伸手轻轻捏了捏她仍停留在自己衣袖的手。

相比于两姐妹略带温馨的画面,霍云祺这边只觉得整个头都大了。

自他离开周岚清身边之后,便满世界寻找戚长安的身影,不成想最后却在殿内找着人了。

而对方也很明显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看到他就满脸黑线。

霍云祺讪讪地收回目光,转而移至一旁,只见他的位子恰好同戚长安的位子距离不远,本以为将遭受到戚大人全程的凝视。

这也就罢了,不想他才刚坐下,戚长安竟立即同自己身边的仁兄换了位子,而更恰好的是,身边的这位仁兄恰好很想卖给戚长安一个面子。

于是就有了戚长安与霍云祺差点掐架的场面,但仔细一瞧,是戚大人单方面掐霍大人。

“戚兄~你听我解释!”面对戚长安怨恨的眼神和阴阳怪气的语气,霍云祺表示一刻也受不了。

“霍兄,我尊你为兄弟,到头来你竟如此算计与我?”

戚长安心中虽气,但到底说来还是保持着良好的素养,若是换成一个武将,此时定是听不得对方的任何解释。

霍云祺深深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解释:“我何曾骗过你?我母亲乃圣上之姊,以此推之,我岂不为二公主之表亲乎?”

戚长安一愣,但显然是不信:“你!那日所言抚州入京落户之事,又有何说辞以解之?”

一听这微微松动的语气,霍云祺自知有戏,连忙接着说道:“戚兄,你莫非因酒过量,故而未曾忆及太祖皇帝实自抚州起兵,终至都城改建于京城之事?”

“你!你竟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戚长安还以为他能憋出什么话来,没成想又是这些不着调的,才压下来的怒气又随之高升。

霍云祺摸了两下鼻子,呵呵笑了两声:“戚兄,你且息怒。不妨细思之,六公主素不参与任何宴饮,乃以体弱多病而著称,然今日却执意赴会,你猜其为何故?”

戚长安是个聪明人,虽在男女之情上并无经验,但眼下经霍云祺一点播,心中立即明白了些许,便愣在原处不说话了。

霍云祺打量着戚长安的神色,适时开口:“我等皆久居官场之辈,深知其中争斗之残酷无情,况乎皇宫之内的尔虞我诈,定是更为激烈。试想一孤女,若为人所捉把柄,又将何以自处乎?”

戚长安喝了一口闷酒,像是遥想起自己尚未成年之时在祖母膝下的光阴。

他自是知道后宅之中那些深不可测,沉思片刻,终究只得借酒意大胆地往上看了一眼,朦胧之中好像也能看到那抹日夜挂念的倩影。

正所谓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公主生辰宴之终,殿烛虽明,寂寥已显。笑语与杯鸣,共谱夜之乐章,宾客于此,暂享欢愉。

然繁华之下,人心各异。

周岚清坐于宴席之上,目之所及,宾客纷至,其中心思,似乎皆能窥见一二。

即便面上笑颜如花,然心中亦感慨万端,人生百态尽在此间。深知此宴对众人而言,各有其意,忽觉己身亦不过其中之一客耳。

周梁清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便开口询问,而周岚清细品美酒,语气却染上些不安:“我忽有所预感,似有变故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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