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捂着嘴,偷偷瞄了一眼时聿白,又怯生生地望向容止渊,扭捏了半天,终于嗫嚅道:“漂亮哥…姐姐,我这么说,仙师哥哥会不会生气啊?”
容止渊轻笑一声,眉眼间带着几分轻佻的笑意,声音柔媚却带着几分戏谑:“放心去吧,若是事情办妥了,漂亮姐姐给你买糖吃,保准比仙师哥哥给的甜。”
小丫头抿了抿唇,重重点头后,转身朝村子的方向跑去,转瞬就消失在眼前。
容止渊目送她远去,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转身看向时聿白,眸中带着几分揶揄,轻声道:“时仙师,你这清冷出尘的模样,倒是很适合演一个命不久矣的病弱公子。”
“要不要我再给你添点凄惨的戏码?比如咳个血,或者晕倒在我怀里?”他说着,朝时聿白靠近一步,伸出指尖轻轻划上他的面颊,眼尾上挑,勾着氤氲池水。
时聿白淡淡扫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却是漆黑眸底更甚,他抿了抿唇,伸手轻轻拨开容止渊的手,低声道:“你这招,并不高明。”
“不高明?”容止渊轻笑一声,指尖顺势滑落,却并未收回,反而轻轻搭在时聿白的胸前,勾起一丝墨发,声音低柔,带着几分试探:“那我们阿聿为何耳尖都红了?”
时聿白微微一怔,随即别过脸去,语气依旧清冷:“别闹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呵。”容止渊眸中笑意更浓,指尖轻轻缠着发绕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我哪里胡闹了?”
“实话实说罢了。话说,阿聿这般冷然的模样,若是再添几分病弱,岂不是更惹人心疼?”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青丝,白玉被浓墨渲染,透着股说不清的蛊惑。
时聿白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纵容:“随你吧。”
容止渊绕发的指尖微顿,眼尾噙上笑意,他微微倾身,靠近时聿白的耳畔,气息温热,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阿聿,你这般纵容我,可是会让我得寸进尺的。”
耳畔轻拂的暖风让时聿白忍不住轻颤一瞬,泛红的耳尖微动,眸色更深,却并未退开,只是低声应道:“你一向如此。”
容止渊轻笑一声,眸中带着几分宠溺。他缓缓退开一步,指尖轻轻松开他的发丝,偏头看向村子的方向。
“沅域属于曜灵地界,”他顿了顿,继续道:“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抢人,便想出了更为阴损的招数。”
容止渊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抹寒芒,“他们利用村里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态,抛出各种诱饵,什么可授长生?什么拜入名门、修炼上乘功法,出人头地,说得天花乱坠。”
“不仅如此,他们还会拿出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那些人眼前。”
他回头看向时聿白,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照不宣。
“只要把女儿交出去,就能拿到一笔丰厚的报酬。在钱财和虚幻的前程诱惑下,这些人便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拱手让人。”
容止渊冷嗤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与不屑,“一旦收了钱,银货两讫,即便日后后悔,也不敢声张。就算有人告到万兽宗去,他们也大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万兽宗又能说什么?”
时聿白闻言,眸色微沉,语气清冷却带着一丝寒意:“这些人,倒是将人心算计得透彻。”
“是啊,他们算准了人心,也拿捏了规矩。可惜,他们算漏了一点。” 容止渊唇角勾起,眸中带着几分讥诮:“半路杀出了我们两个。”
“王大婶说他们隔段时间会再来,或许跟你想的一样。”时聿白抿了抿唇,看向容止渊,“村子里有人做了他们的眼线,会及时报备村里的情况。”
“知我者,阿聿也。”容止渊抬手轻拂过时聿白的衣袖,指尖不经意般划过他的手腕,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看来,我们得好好演一出戏,才能让那眼线露出马脚。”
“阿聿可要配合好我。”他眨了眨眼,一双水眸波光潋滟。
瞧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时聿白呼吸微滞,一时竟入了神。
容止渊女相柔媚入骨,眉目间流转的风情仿佛能将人的心神都勾了去。
他声音低柔,带着几分惑意,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时聿白的耳畔:“若是演得不够真切,那黑袍人可不会轻易上钩。”
“嗯。”时聿白低低应了一声,随即察觉到自己的失神,眸色微微一暗,心中泛起一丝懊恼。
他向来清冷自持,极少为外物所动,可不知何时起,却总是会因容止渊的一颦一笑乱了心神。
“阿止,”时聿白蹙着眉,抿了抿唇,别过脸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克制:“别这样…看着我。”
“为何?”容止渊瞥见他隐在发间,泛上薄红的耳尖,眸中笑意更甚,声音也愈发低柔:“阿聿,你这般模样,倒是让我更想多看你几眼了。”
“估摸着小丫头已经把消息透漏出去了。”容止渊探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在时聿白胸前,缓缓打着圈,“我们,该回去了。”
方踏入村里,容止渊就换了副样貌,从袖间掏出一方帕子,两指手捏着帕角,轻掩在面上,眼尾微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