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周身气势陡然一变,毫不犹豫地朝着身旁之人劈出一掌,风声呼啸,带着凌厉的杀意。
容止渊轻叹口气,扯出一抹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的笑。
他伸出手,牢牢地握住时聿白的手指,将对方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他声音透着些疲惫:“好阿聿,别闹了。”
对方本还在挣扎,却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一滞,动作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撞入那抹深邃噙着笑的褐瞳,眼里满是惊诧,下意识轻唤:“阿止?”
容止渊挑了挑眉,松开他的手,身子朝后一仰靠在石壁上,语调慵懒:“怎么,不像我吗?”
“我…羽面人…”时聿白脑海中像是有无数碎裂的光影在不断闪烁,片段纷杂而凌乱。
他努力地回想着,隐约记得,那个戴着羽面的人,强行喂了他些什么东西,之后的记忆却如被雾气笼罩,模糊不清。
他缓缓低下头,身上披着容止渊的外衫,宽大的衣衫松松垮垮地笼着他,在刚才的挣扎中,外衫已经有些凌乱。
领口微微敞开,大片白皙的肌肤袒露在外。他先是一愣,紧接着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毫无血色。
他竟…赤/裸着上身!
原本光洁的肌肤上,隐约泛着些诡异的红痕。时聿白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喉咙。
他的身子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攥住外衫的衣角,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只手忽然环上他的腰,紧接着,一抹身影撞了过来,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力气之大,仿佛要把他揉碎于骨血之中。
容止渊将头轻轻抵在他的脖颈处,鼻息间满是他独有的气息,他闷声道:“幸好我来得及时。”
他不敢去想,如果他没有找到时聿白呢?或者他来迟了呢?
时聿白时聿白身子微僵,短暂的怔愣后,他缓缓伸出双臂,回抱住了容止渊。虽动作略显僵硬,可双臂却用力收紧,仿佛要将容止渊嵌入自己的身体。
他的脸轻轻靠在容止渊肩头,微微仰起下颌,极力维持着平日的清冷,可微微颤抖的身躯却泄露了他的不安。
“谢谢…阿止。”
时聿白声音轻若蚊蝇,平日里的冷冽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呃!”脖颈处,突如其来的尖锐刺痛如电流般瞬间蹿遍全身,让时聿白不由自主地仰起头。
他紧咬着下唇,平日里清冷的面容因极力压抑痛意而微微扭曲,眉梢眼角都染上了一层痛苦的神色。
“阿止…你做什么?”他忍不住出声。
容止渊的牙齿轻轻嵌入他细腻的肌肤,力度虽不大,却足以让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对方的衣衫,指节泛白,青筋微显,却又因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而没有用力推开对方。
时聿白微微喘息着,胸腔剧烈起伏,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愠怒,却又很快被那难以抑制的痛意所掩盖。
良久,容止渊张开了口,温热的软舌轻轻舔舐着方才啃咬过的地方,动作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时聿白的身子微微战栗,脖颈处传来的异样触感让他原本紧绷的神经再度轻轻一颤。
他下意识想要躲避,却又被容止渊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无法逃脱。
柔软的触感,带着丝丝缕缕的温热,顺着肌肤蔓延开来,耳垂泛上薄红,延伸至面颊,涌入眼底浮出氤氲水雾。
“对不起,阿聿。”容止渊缓缓坐起身,视线落在他脖颈处的咬痕上,喃喃道:“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鹤川说得没错,前世他第一次见时聿白,便是在玄门会武上。在此之前,他只听说九重灵台的时聿白,是仙门翘楚,天赋卓绝,是未来的剑道至尊。
玄门会武之后,一切才开始有了变化。这一世他虽未踏入灵溪宗。可是被九重灵台暗中保护的时聿白,却因为他,提前暴露于世间。
说明从一开始,自己就被人盯着。倘若没有时聿白的出现,那些暗中窥探的人,所觊觎的,便只有他容止渊一人。
除了天机道尊外,还有一股势力在盯着他们,到底是谁呢?
“什么?”时聿白的思绪逐渐从方才的慌乱中抽离,视线也慢慢恢复清明。
他喘着粗气,胸口轻轻起伏,不解地看向容止渊。
容止渊冲他摇了摇头,撑着地站起身来,看向出口处:“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