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我?你觉得玄机坊会放过你吗?!”叶千询面上挂着血,半眯着充血的双眼,怨毒地看向容止渊,话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威胁。
“呵,”容止渊嗤笑一声,眼底的殷红若九幽之畔肆意绽开的曼珠沙华,妖冶至极,散发着勾人心魄的魅惑气息。
血色灵流自周身涌出,将时聿白逐渐包裹了起来,丝丝缕缕的凉意侵入他红透的肌肤,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了些许。
药的效力在体内愈发汹涌地肆虐开来,薄红滑过面颊蔓延至脖颈,隐入衣衫之中,整个人仿佛染上了一层醉人的绯色。
灵茧带来的凉意抚慰不过杯水车薪,他的意识在欲潮中摇摇欲坠。
只是时聿白骨子里的克制,在尽全力去压制即将喷薄而出的原始欲望,不让自己彻底沉沦。
容止渊眼里闪过一抹不忍,却只能忍下心头的燥热。灵茧裹着时聿白缓缓飘向墙角,滚烫的肌肤贴上渗着寒意的石墙,引得他一阵轻颤。
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落回叶千询身上,他抱着臂,余光看向洞外,戏谑道:“你知道为什么,玄机坊给了叶千问吗?”
叶千询眉心皱起,警惕看向容止渊,沉声道:“与你无关吧。”
“同卵双胞胎,为何老坊主却把玄机坊给了叶千问,”容止渊唇角勾着笑,语气满是嘲讽:“是你能力不如他,还是老坊主早就看透了你的野心,觉得你配不上玄机坊主的位子?”
叶千询面色阴沉的可怕,他单手握上赤华剑身,尽管锋利的刃口破入掌心,鲜血沿着剑身缓缓滑落,他也浑然不顾。
“当啷”一声脆响,赤华剑脱离他的肩胛,坠落在地,发出清越的铮鸣。
紧随而至的,叶千询身形一晃,强撑着的身躯再也维持不住平衡,重重落下,半跪在地上。
他缓缓起身,左手微抬,落在水潭之中的短刃骤然破水而出,落于他掌心之中。
长发掩住了面上的黑色印迹,他抬眸凝视着容止渊,眼里沁出一丝杀意,冷声道:“容止渊,我一再不与你计较,你倒是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生平最厌恶的,便是有人将他与叶千问相提并论,提起玄机坊易主的事情。
“是不与我计较,还是弱得不敢与我计较?”容止渊冷哼一声,语气满是不耐:“趁我还有点人性的时候,解药拿来。”
叶千询把玩着手中的短刃,歪了歪头,一脸无辜:“我也说过了,没有什么解药。”
“容止渊,这可是欢情散。”他轻舔了舔嘴唇,似笑非笑继续说道:“除非与人欢好,解了那股子□□,否则就只能被□□一点点啃噬,求死不能,最后爆体而亡。”
“是吗?”
容止渊最后一丝耐心被消耗殆尽,他召回赤华剑,握在掌心,冷冷看着叶千询,“那我倒要看看,是他先死,还是你先死。”
话音未落,他已经骤然弹起,冲向叶千询,长剑裹挟着血色灵力,狠狠劈向叶千询。
对方却是勾了勾唇,闪身避开,瞬间绕至容止渊身后。手中短刃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刺向容止渊的腹部。
容止渊只觉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闷哼一声,猛地转身。叶千询倒是反应极快,在容止渊转身的瞬间,再次飞身跃开,稳稳地落在数丈之外。
“不知你从哪学来的奇怪术法,就算得了把破剑又如何?想杀我,还嫩了些。”他冷嗤一声。
说罢,他心念一动,只见从他身上竟诡异般地分裂出了另一个叶千询。两个叶千询相视低笑,笑声在整个洞府中回荡,格外诡异。
随着他的低笑,整个洞府皆充满了刺耳的笑声,容止渊看着围了一圈的叶千询,撇了撇嘴,“就这?”
“你可别小瞧了我,我的每一个分身,所造成的伤害那可都是实打实的。”所有的叶千询异口同声说道。
紧接着,所有的叶千询同时动了,他们从不同的方向朝着容止渊扑来,手中的短刃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直取他的要害。
容止渊大喝一声,挥着赤华剑劈砍而去,却径直穿过了分身,他眸中闪过一抹疑惑,随着叶千询的脸突然贴近,短刃狠狠扎入他的胸口。
“呃…”容止渊再次挥剑劈散面前的分身,血色灵流缓缓涌出,裹在他周身。
长剑舞动间,勉强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将那些蜂拥而至的分身们暂时抵御在外。
尽管如此,叶千询的分身们却如同跗骨之蛆般异常难缠,仍有分身寻得空隙,将手中短刃狠狠刺在容止渊的身上。
每一次利刃入体,都让容止渊的身体猛地一颤,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涌出,洇红了他的衣衫。
容止渊赤着眼眸,低低笑出声:“玩得挺花啊,就这般能耐,也不过如此嘛。”
“呵,我倒要看看,你这破剑能撑到几时?”
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洞府之中,叶千询冷眼看着自容止渊脚下,汩汩而流的血水,眼中满是得意。
他的幻影分身,无人可解,就算容止渊能暂时抵挡的住,可他又有多少血,够流的呢?
可下一秒,他神色却逐渐凝重起来。
只见那地上的血水之中,缓缓升腾起一层浓郁的血色雾气,如同鬼魅般悄然弥漫开来。其中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息。
血色雾气迅速扩散,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整个洞府都笼罩其中。
雾气之中,隐隐传来低沉的嘶吼声,仿佛要震碎在场之人的耳膜。
“这是什么鬼东西?”所有的叶千询忽然停了下来,手中紧紧握着短刃,目光警惕地盯着蔓过周身的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