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
央金踏入朵以苑大门,便看到次仁面前站着一个全身被鲜血附着的怪物,她双目睁大,有些震惊这是个什么东西…
“砰!”地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石板被猛地推开,顿时,碎石四散飞溅开来。
“央金姐姐,他体内有九叶冰莲!”洛桑手执长戟,破土而出,飞身落在院落中央。
“什么?”央金大脑“轰”地一片空白,来不及过多思考,她抬起右手,流转的灵力逐渐凝聚成一把银色的长戟。
她单手握紧,随即整个人冲了上去,长戟轻轻一挥,猛烈的劲风席卷着寒刃冲向血尸。
洛桑就地翻滚至次仁身前,手臂环上他的腰身,狠狠一拽,将他带离攻击范围之中。
随着数道利器入体的沉闷声响起,血尸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僵立在原地。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央金手中长戟再次挥动,血尸的身体如碎块一般滑落坍塌,最终化成一阵粉尘彻底消散。
“这是…什么东西?”央金眉心突突地跳,看见这血尸的一瞬间,那种不寒而粟的感觉,让她只觉头皮发麻。
塌陷的巨石瓦块再次传来“簌簌”地声响,一块碎石被猛地推开,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轰隆”声,更多的碎石被推开,露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嚯!还挺热闹啊。”容止渊一手支着剑,一手搀着时聿白,从碎石堆里爬了出来。
瞧着院里院外灯火通明,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他收了剑,搂着时聿白的手微微发力,两人忽而腾空,随后落在院中。
“虽然我们是受欢迎,你们也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迎接我们。”
容止渊收了剑,轻轻歪头碰了碰时聿白的头,“时仙师,你要不睁眼瞅瞅。”
“呵,你未免太会往脸上贴金了。”洛桑盘腿坐在地上,双手贴在次仁腹部,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她手中涌出,流入手下之人的体内。
又是一阵虎啸,驺吾顶开压在身上的石块,一个跃起跳了出来。在他身后,季筠跟顿珠紧随而出。
“压死我了。”驺吾甩着身上的碎石灰尘,一边抖落着四个爪子。
方才出来的时候,踩到了什么滑腻腻的液体,扑鼻而来的恶臭味,也让他的鼻子瞬间丧失了嗅觉。
眼下他只觉得爪子上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种黏腻的触感让他浑身不自在,只想赶紧甩脱掉。
时聿白耳中一片轰鸣,强忍着不适,他缓缓抬眸,扫过面前众人,目光落在地上那摊大片的血迹上面。
他皱了皱眉,问道:“血尸呢?”
“父亲!”顿珠忽然惊叫一声,放下手中的孩子,快步走到次仁面前,跪在他身旁,焦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洛桑抬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被血尸一爪穿透了脏器,我现在只能暂时不让他死。”
“这血尸体内有九叶冰莲,我的灵器凛冬可以将其彻底净化。”央金意念微动,手中长戟缓缓消散化为灵力涌入体内。
她视线微移,落在季筠身边两个孩子身上,朝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带他们出去,封住朵以苑的门。”
“是,坊主。”
有两人上前来,俯身抱起昏睡的小孩,转身朝府外走去。
大部分军卫紧跟着缓缓退了出去,关上厚重的大门,喝退门外看热闹的人群,手执利器牢牢守在外面。
驺吾强忍着恶心,走到季筠跟前,垂着大脑袋轻轻蹭了蹭季筠的腿,一脸的委屈巴巴,“阿筠,难受…”
季筠俯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手指陷入雪白的毛发中,轻轻揉了揉,笑道:“好啦,待会给你洗洗。”
时聿白借着容止渊的力,站稳了身形,他上前几步,停在次仁面前。
他眼里噙着霜寒,声音也似淬了冰一般,冷声道:“你所做的这一切,值吗?”
次仁躺在顿珠怀中,双眼紧闭,不断滑动的喉结,说明他一直在强忍着情绪。
见他不语,容止渊上前几步,抱着臂冷眼瞧他,“看不出来啊老家伙,一把年纪还能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你不说,那我替你说。”他脚步微动,听在次仁身前,缓缓蹲下,“你亲儿子自出生以来便身体羸弱,曾有术士断言他活不过成年。”
“你为了不让外人知晓,便将他藏了起来,朵以苑下的密室,就是他一直以来呆的地方。
你用各种名贵药材给他吊着命,对外,你找了个跟他年岁差不多的孩子来掩人耳目。”
“为什么呢?这就是你精明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