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密道瞬间剧烈抖动起来,天崩地裂一般,震得几人只能半跪在地上,双臂撑地勉强维持身形。
顶上的灰“簌簌”地落,容止渊只得腾出一只手掩着眼睛,以防灰尘迷了眼。
模糊中,他顺势拉过前面人的胳膊,将其拽了过来,压在身下。
这股震动持续了大约有一刻钟,才渐渐停息下来。
身下的人挣扎了下,“你起来。”喑哑的声音带着些许克制,敲在容止渊心上,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他缓缓起身,抖了抖背上的泥灰,朝时聿白伸出手,“来,我拉你。”
时聿白抬起头,薄唇紧抿,伸手搭上他的掌,接着容止渊的力站了起来。
好在密道刚才晃动的时候,容止渊及时把他按在身下。
大部分尘土砾石都砸落在他身上,时聿白除了头发凌乱了外,并不显狼狈。
“这儿不会塌吧?”容止渊吐掉飘进嘴里的灰尘,抬眸睨向最前面的顿珠。
“应该不会塌。”顿珠艰难爬了起来,转头看着身后的方向,眉头紧蹙:“只是这么大范围的震动,定是出了异常。”
“你老实告诉我们,这条密道通向哪里?有几个出口?”容止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没有尽头的甬道。
顿珠咽了咽口水,神情愈发凝重:“这条密道,唯有一个入口,一个出口。”
“所以?”容止渊轻挑眉梢,尾音拖得绵长,目光直直盯着顿珠。
“刚才震动的来源,是出口的方向。”顿珠看向容止渊,轻轻叹口气,“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容止渊上前一步,右臂搭在时聿白身上,垂着头,“反正出不去了,要不我先杀了他好了。”
顿珠无语凝噎,沉默半晌,憋出来几个字:“您真爱说笑。”
“你看我好笑吗?”容止渊抬起头,脸上满是阴郁之色,眸中沁着寒意,“将我们困在这里,你到底想干嘛?”
顿珠摇了摇头,“真的与我无关。”
“好了。”时聿白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他目光落在垂在眼前的手上,“先去找孩子。”
“是,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顿珠立时应声,他率先走在前方,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摔到了腿,整个人一瘸一拐的。
忽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时聿白神色一凛,飞身上前,登时拔剑挡在顿珠身前,低喝一声:“后退!”
还未来得及有所动静,一抹血色身影忽然冲了过来,时聿白长剑狠狠划下,却好似劈砍在石头上,带起一阵火花。
血人来势凶猛,时聿白被撞的后退数步,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般,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容止渊稳站在中央,长臂一勾将撞过来的人拦腰阻下,他看着前方的血人,面无表情道:“看来,是碰到正主了。”
血人后方一道劲风袭来,他猛然回身,双臂挡在面前,硬生生挡下这一击。
洛桑满身血污出现在通道中,看到对面的三人,神色微顿,并未多说什么,握着长戟便冲了上来。
“我去会会他。”容止渊递给时聿白一个安心的眼神,收回手便迎了上去。
血色灵力裹挟着剑身,朝血人刺去,却发现他的皮肤跟石壁一般,剑尖愈发刺入分毫,
容止渊冷哼一声,改刺为劈,狠狠拍向血人,巨大的冲击下,血人被震得直接撞破石壁,摔入另一件密室之中。
洛桑收回长戟,看向容止渊,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在这,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容止渊挽了个剑花,语气带着抹讥讽:“看来你伤的不轻,还是别逞能了,躲后边吧。”
“你!”洛桑刚想出声反驳,喉中一股腥甜涌了上来,直接喷出一口血来,溅在地上。
“容止兄?聿白兄!”季筠先是一脸惊诧,紧接着欣喜地朝他们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怀抱俩娃的驺吾。
“你们俩哪里下来的?”容止渊看了驺吾一眼,惊讶道:“呦,还化人形了。”
驺吾身上染着血,面上满是疲态,“别打趣我了,赶紧解决那个血尸。”
话音未落,那血人又猛地冲了出来,容止渊抬剑去挡,顺势一脚踹了上去,小腿一麻,瞬间失了力气。
眼看他要朝着容止渊的脖子咬下来,一柄寒刃抵上血人的脖子。时聿白抿着唇,双手紧紧握住剑柄,死死将血人向后掰扯着。
“滚开!!”时聿白低喝一声,左掌忽而发力,重重拍向剑身,接而借着力用肩膀撞向那血尸,瞬间将他撞得倒飞出去,狠砸在石壁上。
血尸再次冲来,容止渊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寒芒直逼他的心口。可血尸皮肤坚硬如铁,剑刃被直接弹开来。
时聿白从侧翼发起攻击,剑锋快速劈砍血人的关节处,试图找出他的破绽。
“我就不信了,这家伙还能刀枪不入!”容止渊握紧剑柄冲了上去,剑光交错间,血人只得被迫防守,被逼得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