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虽然下了大雪,今天却都化了七七八八,天气有些爽朗。
陆长洺拿出围巾,把安离的脸都包进去一小半。
安离抬了抬脸,有些不舒服:“不要捂那么紧……”
“外面很冷。”陆长洺把围巾又绕了一圈,好好地压在衣服里,又多给安离套上了一件厚重的大衣,安离抬手都觉得麻烦,甚至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熊。
其实没有那么厚,安离很瘦,穿了很多件也看着没什么分量,被陆长洺捏着手带上手套。
“很热,我不冷……”安离试图挣扎。
“出去就不热了。”
陆长洺拉住安离的手,带着他出门。
答应了苏文溪要去看他的画展,毕竟苏文溪回国就是为了这个事,包括有关于心理疗愈的一些视觉项目,在这个展览上也会有一些展现。
即使陆长洺万般不愿意见到苏文溪,他还是沉着脸打算前去。
陆长洺说的没错,外面的确很冷,安离被陆长洺牵着,一出门就是有些刺冷的寒风刮过来。
安离很怕冷,也许是因为五年前在陆长洺家前等候发了三四天的高烧,也许是因为童年寄人篱下时冬天总穿着单薄的几件卫衣。
他默默拉紧陆长洺的手,小步跟随着他。
陆长洺若有所感,捏了捏安离的手,把他塞到后座里。
“我带了一点点心,吃一点。”
“我不饿……”安离摇摇头。
陆长洺就把点心分出来一个包好,放在安离的手里。
“饿了记得吃,不要丢掉。”
安离抿了抿嘴,抬眼看着陆长洺,陆长洺已经不再看他,而是沉静地坐在他的身旁,目视前方。
他不明白为什么陆长洺如此的若无其事,看见他主动吻了别人却没有太多反应,按照陆长洺以前的脾气,怎么都要把他按在浴缸里洗一遍。
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之前,安离有被江烈叫去酒吧里接陆长洺,陆长洺看起来喝得不多,只是微微有些醉意,远不到江烈所说的烂醉如泥,耍酒疯。
结果安离在酒店被当着几个人的面堵住骚扰了,抓着安离的手非要交换联系方式,安离躲避不及,被人揩了一把油。
陆长洺当场就站起来,把那个人踢出去好几米。如果不是江烈拉着,也许陆长洺真会耍酒疯揍人。安离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陆长洺喝醉了,是看不太出来的。
东搞西搞,安离总算把陆长洺送回家,他反手把安离摁在浴缸里,洗了两遍。
“……长洺,我出来的时候洗了澡的。”安离试图推开陆长洺的手。
陆长洺冷笑一声,说:“沾到脏东西了不该洗吗?你这么不讲卫生?”
“……那我自己洗。”
“你洗得干净吗?”陆长洺锤了一下浴缸,把安离牢牢按在浴缸里,“每天就顶着你那张脸去勾引人,谁让你看别人的?”
“我没有。”安离的声音有点委屈。
陆长洺闭了闭眼,在安离身上抹泡泡,搓了两把,把他的手臂都搓得有些红,陆长洺顿住,皱起眉。
“……算了,你自己洗,冲完就滚去睡,以后不准发生这种事了。你跟了我,算是我的东西,别人能不能碰你,你心里没数吗?只有我能碰你。”
“……嗯。”安离点点头,觉得喝完酒的陆长洺简直难缠。
但是从那件事之后,每当有人有意无意碰了安离,陆长洺就洁癖发作,把安离塞到浴室里洗一遍,虽然没有做什么暴力举动,但是安离不喜欢别人给他洗澡。
但是这次陆长洺却什么都没有说,安离的手指蜷缩,捏了捏手里的点心,把包装纸捏出细微的响声。
“就算不吃,也不要玩食物。”陆长洺把点心从安离手里拿走,塞在安离的大衣衣兜里。
“玩坏了你还吃吗?多大人了,和小孩一样。”
安离下意识脸红,听得有些害臊,偏过脸不看陆长洺。
他总感觉陆长洺似乎又变了……但是就算陆长洺变了,这些变化也与他无关。
车开得快,又稳,很快就到了画展门口。
苏文溪带着一副半框眼镜,坐在门口,惬意地看着书,灯光恰到好处地打在他身上,让他穿着的高定都显得更加具有造型上的设计感。
他抬起眼,看向陆长洺和安离,微微挑眉,清秀俊朗的脸上挂上一点温和笑意。
“来得真早,我以为你们会失约不来呢。”
这明显是玩笑话,苏文溪很清楚陆长洺不可能不来。
“我不来,你就找棵树上吊吧,让我看看你有多伤心。”
“呵呵……我可舍不得随便死掉。”苏文溪弯了弯眼,起身带领陆长洺往里面走。
这次的门票很贵,基本不太会出现圈子以外的游客,大多数是抱着合作或者探究意味前来参观,苏文溪的名气不小,也会有不少他的粉丝前来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