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成为想御正一样成功的女官。”
知道她是哄骗自己的,可还是听了暖心。
“我对她算好么?”其实对她好,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她和卢郎中借着此次的事情说好了条件,李玄净也因此成了自己的棋子。
可还是对着侍奉自己忠心的侍女说道。
“她安全,对我只有好处,我的手下们,过的越好,走的越远,我的手也更长些。”
纭文娘子不懂朝政,不太能与上官婉儿探讨个来回,她只负责料理侍奉婉儿娘子在群贤坊府邸一切事物,娘子回府时,她跟着随侍而已。
娘子对她们这仆妇侍从都很温和,她们都很感激。
“娘子远虑,今日可还回延平门内群贤坊的宅邸么?"
“回去吧。” 她除了宫里也无处可去,她自己的府邸里,不用忧虑其他,也不用面对两圣,她也想好好休息下了。
马车抵达了府邸,车夫停车,门卫出来迎接。
“上官娘子,武郎君在府邸等候您多时了。“
“他说您再不回来,他就要去宫中寻你了,他还带了不少您爱的吃食和西域时兴的东西。”
这门卫一看就没少收好处,御正刚刚扶着侍女的手下车,一张嘴就叭叭的帮忙说个不停。
婉儿会心一笑,那位风姿特秀的皇后的侄子,右卫将军-武三思。
纭文扶着上官婉儿进了府邸,没走多久,那郎君就迎了上来。
是夜,她家这位孤苦又姿容艳丽的娘子,不用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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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净全府上下一同陪着细密计划了一番,每个人都设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家里人都想好了怎么反抗,李玄净自己需要做什么,头一次她落了后,脑袋乱成一团麻,虽然家里人都让她这几日被放了假好好休息,和姊妹一同去寺中宫观中看看戏曲,去东西两市吃吃玩玩。
可她根本闲不住,洗漱过后,灯芯为自己上了药,就躺在自己舒服的榻上,辗转腾挪,没一刻停歇,像是身上发了霉。
今日阿耶,大伯也和自己交代了,他们来长安完全是两圣的直接授意,不然兄弟二人怎么可能同时在一个地方任职。
那位王市令更是千挑万选,有能力,有风骨,管城县被治理的极好,赵家那样强势,被萧家那样威胁依然可以不受裹挟,两边都能维护好,不知用的什么方法,李玄净很是佩服。
虽然摸清了两圣的一些想法,和为什么自己被他们看重的目的,可还是睡不着。
门外有人敲门。
三声过后,李玄净把蒙在被衾里的头伸了出来,这么晚也不知是谁。
她踩着靸鞋,去开了门。
阿娘卢芸端了盏灯,只披着一件批袄,手中也没有什么暖炉,一脸憔悴的进了门来。
李玄净连忙扯了阿娘进屋,又去拿了自己的棉服给阿娘盖在肩上。
“阿娘怎么还不睡?“
“ 阿耶可不哭了? ”
李玄净的阿耶自从知道李玄净自己为自己选好了夫婿,先是震惊,后就是止不住的流眼泪。
举全家之力,轮着劝,才从嚎哭变成啜泣。
李玄净的脑海里,阿耶是个很爱哭的郎君,她没怎么见过这种人,她都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位阿耶,要怎么在官署任职。
可就是这样一位阿耶,是家里最想得开,最机敏的。
也是这样的一位阿耶,有把家里人都好好护住。
“净娘,阿娘今夜想同你一起睡。”
“可好?”
卢芸一如既往的温柔询问,一双美目里面却盛满了悲伤。
是心疼,是感叹,更是愧疚。
两人一同躺在同一张榻上,李玄净有些许的不自然。
卢芸是她阿娘,知道她长大了,也避母,主动往胡榻的边角上挪了一下,却把被衾更多的一面,全都盖到了李玄净身上。
儿郎大了,不由娘,有了自己的主意想法,卢芸随和他们慢慢长大,经常劝告自己,要懂得放手,让他们选择自己的人生,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忧。
默默叹了口气。
温柔似水的声音淡淡漾开 ,像是叙述者特别平常的一件家常小事 。
“今日周郎的娘带着礼物来了,说是提前送的元日节礼,那郎君没来,他阿耶也没来,箱子里有个铜铸的大雁。为娘知道,这是来说亲和提前打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