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昀没有回答,他双臂突然发力,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把人压到床上。
“不对!”易璨轻叫一声,“怎的又是你去了上面。”
“殿下对我竟是这般没信心吗?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俩人贴身相拥,面颊挨着面颊,唇齿间呼出的热气还来不及消散,转眼就被吸进对方鼻腔里。
易璨仰头一口咬住赤昀嘴唇,“那你小心点,扯到了伤口可怪不得我。”
“好。”赤昀哑声答道,他已无心顾暇,从踏进殿里的那一刻,心中的燥热就无处排解,每一次强行压下都犹如扬汤止沸,眼下是半刻也压不住了,“伺候殿下,不碍事的。”
这张拔步床极其宽敞,易璨舒展四肢,只觉得密密麻麻的吻点夹着潮热扑来,自肩头而起,沿锁骨、肩胛一路攻下,回过神时腹内已是焦灼不堪,“阿昀,你快要把我亲化了。”
“殿下若舒服了,便帮我还个情。”赤昀把易璨捞起来,又面朝床榻按下去,“我在司狱时幸得一人照顾,他家中有个久病不愈的老母,殿下可否派个太医过去瞧瞧。”
易璨大半张脸都埋在被褥里,此时微微偏过头,故意咬着一个“情”字打诨,“帮你还情?嗯?竟学会四处留情了?”
“留了,还是留给了个男人。”赤昀轻笑道:“只有殿下替我还了,我与那人才能两清。”
“什么男人?”易璨张口咬上赤昀放在枕侧的胳膊,“司狱走一趟,胆子倒是硬了不少。”
“司狱问官颜墨,人送外号‘鬼说话’。”赤昀瞥了一眼胳膊上的牙印,只觉得这一口完全就是隔靴搔痒,他探出脖子,朝着那红透了的耳垂狠吸一口,反问道:“殿下觉得只有胆子硬吗?”
外头正是青天白日,宫里的宫女内侍个个都是人精,知道是主子带着贴身内侍去了屋里上药,也都想竖着耳朵听个新鲜。易璨咬紧了被褥,再不敢胡乱撩拨,在深入浅出的间隙中断断续续地回忆着,“我听过这名字,金、金璋仁同我提过,说是个……狠戾之人。”
“是个好人。”赤昀探了又探,磨了又磨,终于把攒了好几天的劲儿一道送进去,“若没有他的暗中相助,殿下此时怕是在为我烧纸了。”
眼下,易璨觉得自己就是那纸,被点燃了、烧着了,又快化掉了。
*
福月站在门外守了一个多时辰,估摸着屋子里的主子该饿了,便去小厨房拿了点心。
一推门却见四下无人,再往里走几步,忽听帐后传来窸窣声,愣了一会,吓得扭头就跑。
正撞上俩人刚刚尽兴,闻响双双抬头,只听得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而后殿门被重重关上。
赤昀顿觉失措,立马起身就要去追,却被易璨勾住了手腕,“完事就跑?”声音里竟带着十二分的委屈。
“殿下。”赤昀面露尴尬,“刚刚有人进来了。”
“你追出去抓到人又能怎样?问他看没看到、听没听到?若是你,你会说实话吗?”易璨此刻就是想动也动不了,腰间酸软的厉害,唯有抓人的手上还有点力气,“你先坐下,关于薄公,我还有事情要同你讲。”
赤昀闷不出声,重新坐回床上。
“薄公现在仍住在原来的府邸,但他毕竟‘已死’,再住那里不安全。如今他又帮了我们,我担心胁迫他的人会因此找他麻烦,于是便想着替他另寻一个住处。”易璨拢了拢被褥,将身上被欲望描摹的痕迹遮了个严实,“你伤好之后便去城外转转,找个农户什么的,买个安静的宅子。”
“好。”赤昀一口应下来,“宅子周围需要安排守卫吗?”
“暂且不要,人多不利遮掩。”易璨想了想,“等你找好宅子后,我亲自去接薄公,买宅子的事情也不要同他人讲。”
“这个好说,我明日就去,到时殿下对外就说我在闭门养伤,正好可以掩人耳目。”赤昀看不得易璨抱着被褥一副好似受尽欺凌的模样,将衣袍拽过来盖到人头上,“殿下穿上吧,免得又着凉。”
“你脱下的,你得负责。”易璨掀开衣袍,“这可都是你……”
话没说完,倏忽听见殿外传来福月焦急的喊声:“殿下!王都知来宣旨了!”
俩人瞬间神色聚敛。
赤昀立刻起身,抬手把易璨从床上捞起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