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岑澍把DVD移过来一些,把《泰坦尼克号》的蓝光碟放了进去,而后又把DVD往许昭青面前放了放。
两人坐在奶茶店最角落的位置,此时这个点奶茶店也没什么人,看场电影其实也挺有氛围感的。
电影的开场,是一群人在准备打捞泰坦尼克号,因为这是公共场合,并不好外放太大声,所以观感并不是很好。
岑澍有点儿遗憾,“就是忘带耳机了。”
“这种机子可以插耳机孔吗?”许昭青从兜里掏出来一副耳机,是有线的那种,跟她的MP3配套的,“我有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能用啊,你还随身携带耳机?”岑澍把耳机接过来,插上插孔后,递还一只“left”给她,指尖不经意相触的瞬间,他的手指蜷了蜷。
“嗯,因为我有随时听歌的习惯,所以身上总是带着耳机。”
许昭青戴上耳机,说这话的时候没敢回头看他。
满脑子都是:他的指尖好冰。
只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消失殆尽。
因为已经完全被电影情节给吸引了进去,本来没有看过《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之前,她还以为这就是单纯的一部虐心的爱情电影而已。
但是真正看了之后,发现并不单纯是这样,爱情只不过就是这部电影的冰山一角。
影片的第1小时25分44秒,出现了经典名场面。Rose站在船头,Jack在后面抱着她,两人一起迎风前行,配上《我心永恒》主题曲。
许昭青没忍住侧头看了岑澍一眼,却在她看过去的下一秒,岑澍也回头朝着她看了一眼。
两人都没说话,视线对视上的瞬间又匆匆移开。
仿佛都在同时掩盖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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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浸式地看着电影,小小的DVD屏幕比两个手机加起来稍微大一些,观影的时候视觉上的冲击力还算可以。
一时间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还是许昭青放在一旁的手机震了一下,时延给她发来了信息,两人才从影片里回过神来。
影片已经过半,正到最高潮的部分,突然被人打断,肯定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小小的不爽。
但是去拿回福娃挂坠,对于许昭青来说,其实是一件比看电影更重要的事儿。
许昭青捏着手机,“他在‘状元堂’门口等我们。”
岑澍取下耳机,伸手把影片按了暂停,“他进来找我们吗?”
许昭青十分自然地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他垂眸看了眼,看到时延发过来的消息。
时延:【我在门口。】
惜字如金。
岑澍心想他在门口等也行,“那出去找他吧。”
他伸手暂时关上DVD,把DVD和耳机丢进了背包里,跟着许昭青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刚走出奶茶店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状元堂门口的时延。
三个人隔着车流和人群遥遥相望。
在此之前,岑澍从来没有见过时延本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靠在一辆黑色轿车车门旁,松松斜背着一个包的高个男生,就是他。
岑澍跟时延眼神有一瞬间的对上,他收了回来,下巴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轻扬,“是他么?”
许昭青也看到了时延,虽然这男生气质十分古怪,但是他的脸和个子在人群中实在是太优越显眼,能够不注意他都不行。
“嗯,”许昭青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又补充了一句什么,“他脾气有点儿古怪。”
“没事,我待会儿帮你问。”
两人并肩穿过人群,往时延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时延靠在车门上,一动不动,不少人从他身旁擦身而过,他表情冷冷地盯着朝着他所在方向走过来的两人,嘴唇淡扯着,一脸不爽。
路过的人有的被他的脸吸引好奇地瞥了他一眼,被他眼睛冷冷一斜,赶紧低头快步走开了。
靠,至于这么凶么?
这么绝一张脸搭配这么凶的表情,实在是暴殄天物!
两人在时延面前停下。
岑澍在前,许昭青藏了半个身子,跟在他后边。
岑澍朝着时延面前走了两步,“同学,我们来拿福娃挂坠,谢……”
他永远是平和的样子,眼底像是藏着一泓静谧的湖水,对谁都差不多,包括对面前这个面生的、浑身透露着冷意和不好惹气场的男生,也是一样,很少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
只不过总有人不太领情,岑澍的“谢”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人毫不留情地直接出声打断。
时延淡淡瞥他一眼,“东西是你的么?”
他的视线落在岑澍身上时,眉梢微微挑起,似是对周遭的一切都带着淡淡的不屑。
岑澍这会儿总算终于知道,章扬嘴里说的“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好”,以及许昭青提醒的“他不太好惹”,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这哪里只是单纯地不太好惹?
他跟对方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应该以前也没有过什么过节,他的暑假作业都是他帮忙写的。
初次见面就是这种态度,那就有点儿无差别攻击了。
岑澍好脾气,语气没什么变化,“是我朋友的。”
“那你让她自己过来拿。”时延依旧保持着靠门插兜的动作,视线从岑澍身上移开,缓缓落在了岑澍身后的许昭青身上。
听到这句话,岑澍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不管刚才时延对他的态度有多差,他觉得都还好,但是这话让他不爽了。
岑澍站在原地没动,声音已经冷了些,“你交给我也是一样的。”
时延嘴角微勾,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并非是笑容的弧度,而是一种近乎讥讽的冷然,“你是她谁啊,轮到你来拿吗?”
两个高个少年,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个子相当,气势上谁也不让谁。越来越多路过的学生,忍不住回头往这边看过来。
许昭青发现场面突然变得十分地诡异,诡异到让她吃惊,明明就只是单纯地想拿个东西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但是她想想也觉得很正常,毕竟时延不就是一个特别莫名其妙的人么。
毕竟是自己的东西,问一下也没什么,许昭青从岑澍身后走出来,对时延伸出手,手心向上,是一种接物的手势,“福娃挂坠是我丢失在粉店的,谢谢你还我。”
时延总算有动静了,左手从兜里把东西掏出来,拎着挂坠上边的链子,长臂一伸,挂坠就这么悬在许昭青手心的上空。
一副要给不给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