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惊雷在陆小凤耳边炸响。他站在沈菁床边，久久不能言语。

诚然，若今日易地而处，他绝不希望沈菁因他而受要挟。可让他不顾沈菁性命，跟宫九顽抗到底，他也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他想让沈菁活着，好好的活着。

沈菁背着身躺在床上，良久才听到身后响起一声叹息。脚步声靠近，有人在床边坐了下来，声音温柔又无奈，“头发不擦干，明日该头疼了。”

沈菁只觉一只手捋过她肩头的湿发。

转过头，就见陆小凤正拿这块干布，帮她擦着头发。动作很轻，像在对待一件珍宝。

蓦然间，心口堵住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骤然爆发。

沈菁猛地抓住陆小凤的衣襟，把他拽到自己身前，在他错愕的目光中，仰身便吻了上了去。

他的唇很暖，也很软，让沈菁心里无端生气一股暴虐情绪。

她一惯便是如此，肆意妄为，心狠手辣。

陆小凤只觉唇上一痛，口中尝到几分腥甜。

她的吻毫无章法，甚至可以说是粗暴，与其说这是吻，不如说，是沈菁在发泄。

可即便是这样，陆小凤也不想推开她。

陆小凤单手撑在床上，让自己不至于完全压在沈菁身上，另一只手，则是扶住了沈菁的后背。谁也说不清，这个吻，究竟是因为愤怒，还是情之所至。

她不后悔，他更是甘之如饴。

沈菁的吻，如同一匹只知掠夺的狼。直到两人胸口都憋得发胀，沈菁才松开陆小凤，气息凌乱地喘着粗气。在昏暗的灯光下，眸光潋滟，如同世间最诱人的女妖。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沙漠中几乎被渴死的人，忽然见到了一片绿洲。即便那只是虚幻，都足以让人狂喜。而眼前的沈菁。是真的。

“沈菁，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属狗的？”陆小凤声音低哑，唇上还印着新鲜的齿痕，正渗着血珠。他的唇在笑，脸也在笑，他眼中的笑意更是几乎能满溢出来。

很难想象，他上一刻还以为，沈菁以后都不会再理他了。

沈菁看着他良久，倏然笑了。表情肆意张扬，带着致命的诱惑。

“不，我属老虎的。”

狗更多的是咬人，而老虎，却是会吃人的。

他们的距离已经太近，呼吸几乎都要喷洒在彼此脸上，带起丝丝热意，耳边甚至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陆小凤突然叹了口气。“沈菁，没有人告诉你，千万不要这么看着一个男人吗？”

“嗯？”

陆小凤没有说话，俯身吻上那双柔软的唇瓣。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她又如此主动，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陆小凤自认不是个小人，可他也算不上什么君子，尤其是对心爱的女人，他的自制力十分有限。

比起沈菁的粗暴，陆小凤的吻就显得温柔多了，一点点蚕食着沈菁每一分理智。

空气逐渐升温，然而......

窗户蓦然被敲响，陆小凤和沈菁同时看去，只见之前关好的窗户，此时已开了条缝，一个人影隐在窗户后，看起来有些熟悉。

“二位这阶下囚当得，倒是潇洒。”声音入耳，沈菁才认出来，竟是叶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