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禾,我叫宋今禾。”
江景宴没有张口就赶她走了。
宋今禾期盼地望向他,希冀他能够借着她的名字想起些什么,只是他们相识时间太短,她对此抱有的希望不大。
她现在有些懊恼自己从前太过远离纷争,连平日里那些仙娥聚集起来聊的八卦她都很少去听,要不然也不会对江景宴的喜好经历知之甚少。
江景宴眉梢微动,低低地念了一声她的名字,“宋今禾......”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抬眼看向她,极为认真道:“你方才说了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方才或许是痛苦极了,江景宴眼中带着水色,令他的眼神看起来十分柔和,他的视线投在她身上,一寸寸地打量着她,像是想要确认她身上的所有特征,好勾起自己的记忆。
在他如此认真的目光下,宋今禾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知为何,方才明明张口就来,现在那句“我喜欢你”却卡在喉头无法出口。
她微微错开同他相对的视线,鼓足勇气开口,“我......”
“我想起来了。”江景宴脑中不断有一些画面闪现,像是有什么记忆呼之欲出。
藏在阴影中的沉沙烦躁地扭动起来,心想这两人的感情怕不是纸糊的,怎么交谈如此之久还不能勾起回忆,还需要他亲自出手。
沉沙暗自在江景宴的记忆中翻找,大部分都是他修炼时期的记忆,就在他快要暴躁发作的时候,总算看到了有宋今禾出现的画面。
可惜这画面一闪而过,像是江景宴经过她所在的地方时,只匆匆扫了一眼,那这段记忆中的宋今禾,同路边的花花草草并无区别。
沉沙狐疑起来,这两人当真有情吗?
他入侵江景宴的记忆太过明目张胆,很快就被排斥了出去,他还没找到有关于宋今禾的记忆,就被提高警惕的江景宴隔绝在外,无法再去探看他的记忆。
黑影在阴暗的角落兀自扭动,甚至飘散出了几缕青烟。
气死魔了!
在感知到宋今禾扫过来的目光时,扭动的黑影顿时停住,继续伪装成墙角阴影。
沉沙长叹口气,他要沉得住气,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好戏还没开场,他还需要忍耐片刻。
他心中郁结,操纵着隐藏在宋今禾身上的心魔之气,从她的后颈处蛰伏,想要入侵她的意识,尝试从她这边寻找突破。
感受到后颈有轻微的疼痛传来,宋今禾迅速伸手检查,却什么都没抓到,左右环顾也没能发现什么异常。
躲藏在角落的沉沙气得发抖,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间,但宋今禾的记忆大多重复,她日复一日地做着扫地,整理书册的杂活,直到她下凡才出现了有关江景宴的记忆。
所以这两人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完全被欺骗了!
不远处的动静忽然打断了他愤怒的情绪,江景宴忽然抬手拉住了宋今禾,连手中的剑都不管不顾丢在地上,“你随我来。”
这突然的变故叫沉沙告罄的耐心又恢复了一些,他耐着性子沿着墙边游走,跟在他们身边暗中观察。
江景宴被脑中不断闪现的记忆搅乱了思绪,他在快速涌现的记忆中捕捉到了其中一个画面。
他曾在远处遥遥望着宋今禾,在她身上,佩戴有自己母亲留下的玉佩。
那不是一个上好的玉佩,甚至在母亲搬离时被摔成了几块碎片,后来是他拾回所有碎片,再小心翼翼地粘贴好。
只是碎裂的玉佩终究不可能复原,上面留下的龟裂纹样无法掩饰,但她身上却有那块玉佩,连龟裂的纹样都一模一样。
难道是自己什么时候送给她的?
江景宴带着宋今禾越走越快,以至于宋今禾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她跌跌撞撞进了屋,江景宴松开了她的手腕,绕过屏风进了里间。
宋今禾面色迷茫地望着很快出来的江景宴,他手里捧着一个木盒,来到她面前,打开铁扣之后,珍之重之地取出里面的东西,递到她面前来。
江景宴视线牢牢锁定了她,“你记得这个吗?”
他脑中想过许多可能,或许曾经他把这个珍贵的东西送给了她,后来她又退回给了他。
既然他会情愿赠予她这块玉佩,说明他们的确关系匪浅,他确实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宋今禾看着这块龟裂的玉佩,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他,脱口而出道:“这玉佩,为何会在你这里?”
她当初能够撞大运飞升成仙,便是和这玉佩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曾经还想当面感谢这玉佩的主人,原来它的主人竟是江景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