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迪吟唱着用歌声治愈自己的伤势,他运气还不错尽管受伤了,但都是他能处理。他简单处理完后就瞥了一眼在他旁边窝成一大团的乌尔比安。
“过来,我帮你看看伤势……先生。”
“我能处理,不……”用,剩下一个用字被乔迪的眼神下渐渐消声,乌尔比安默默的挪过来靠近乔迪。
乌尔比安刚刚出去捕捉他们的食物,一回来看见乔迪独自治疗,他便窝在旁边陷入沉思,突如其来的关注让他的触手蜷曲了一下。
乔迪靠近乌尔比安捧着他的脸左右看看,他之前攻击没留下什么值得关注的伤痕,甚至因为他耽搁的这一会时间,那些小痕迹已经基本愈合了。
乔迪悄悄松了一口气,随后表情变得严峻开始更加仔细的查看乌尔比安的海嗣化情况。
“这种……变化已经多久了?”
“5周多。”
“从你失联那天开始的?”听到这个数字乔迪,捧着乌尔比安脸的手下意识用力捏了一下,猎人好脾气的任他捧着他的头摇晃揉捏。
“混蛋……”乔迪小声骂了一句,看来那天奇怪的话果然是乌尔比安的冒险预警,“以后……要冒险或者遇到危险,至少让我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帮您。”
乔迪本想让他不要随便冒险,但这对乌尔比安来说不可能、对每一个阿戈尔人来说都不可能,他们终究只是风暴中一叶身不由己的扁舟,乔迪退而求其次希望自己能做一盏还算明亮的小灯。
乔迪叹息着随意勾了勾乌尔比安耳垂上的黑色小环,他有些意外冷漠寡言的猎人身上居然会这样的小饰品。
但又有些高兴:乌尔比安还带着保持着之前的装扮是否说明他保留的人性比他想象的多,至少、至少乔迪从来没有看见过哪个海嗣会保留着生前的装扮习惯……
猎人被他轻轻拨弄耳垂,那双猩红的眼睛垂下来看着那双捧着他脸的手,白皙手的触感很细腻只有虎口和指腹带着点训练带来的薄茧,冰冷的海水里也带着一点点温暖。
随着青年的拨弄乌尔比安的心里逐渐出现一点奇怪的感受,他下意识快速撇开眼看向乔迪身后,但紧接着他又很快把眼睛划了回来直勾勾的盯着乔迪的金色眼睛,然后又慢慢下滑到青年不停的一开一合的嘴。
他还记得之前青年就是用它吻了自己一下,可惜隔着口罩……
乔迪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随后慢慢地从把自己苦思冥想海嗣化阿戈尔的特征这样的知识点中抽离出来,也终于发现了他刚刚随意拨弄别人耳垂的行为似乎是有些过于暧昧了!
乔迪嗖的一下把手抽回来,脸颊上也快速飞起两抹红晕,他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伸缩五指,金色的眼睛左右张望着不知道该落到何处。
突然乔迪感觉到他的手被卷起来,乔迪顺着触手往下看,看见乌尔比安接住他的手随后轻轻放在自己脸上。
“……对我,不需要用敬称,还有这样,我很喜欢。”
“乌、乌尔比安……先生。”乔迪摸着他的脸感受着手心下的脸颊因为说话带来的一点点震颤,心跳越来越快。
“不是说,要帮我找回感情?你这样做我心跳的很快,”半海嗣化的男人轻轻歪头侧耳听了一下,随后再次肯定的开口,“就像,你现在这样。”
“乌尔比安先生!!!”
……
极境在海洋中穿梭,这里是他们上次战斗后的废墟,那次战斗伤亡惨重,突如其来的“初生”的攻击打乱了他们原本的布置,使得指挥官当机立断使用了备用方案,放弃一部分舰队用做诱饵掩护城市和剩余的舰队撤离……
还算幸运的是,“初生”的攻击没有持续太久,祂似乎出现了什么事务耽搁或者遭遇了意外的攻击,非常意外的在展开攻击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极境看着那些舰船支棱出的骨架、钢铁遗骸叹了口气,庆幸于“初生”在苏醒以后的攻势变得莫名使得阿戈尔还有喘息的时间能够在海嗣的攻势下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衡,但这种平衡极境总有一种预感不会再维持太久了。
他接着朝着下一个地点游去,努力寻找着幸存者的信息。
边境城市。
普通民众似乎也嗅到到风雨欲来的气息,疯狂囤积着食物,拼命朝着内地转移,执政院也增加了征兵宣传和武器研发费用,那些城市中原本用来娱乐充满欢歌笑语的设施,慢慢变得荒凉或者被一座座军事设施所替代。
劳伦缇娜坐在斗智场的最高层上俯视着已经落灰的舞台中央,轻轻哼着歌,一首她在战争开始前常常听的歌剧里面,不算出名的一首,在空旷荒凉的斗智场内再次响起显得诡异、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