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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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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昙闭上眼睛,有些难以呼吸,踏出浴桶擦身穿衣。

门扉被敲响。

门口传来低低的交谈声,片刻后陆青檐掀帘进来,从后面拥上来:“出了些事,我要进宫一趟。”

姜昙没问什么事。

陆青檐在她唇上吻了吻,离开了。

姜昙并未睡觉,坐在桌前等着,直到天露亮色,有人敲门。

推开门,一个婢女向她行礼:“夫人,大人派奴婢来告诉您,他一切都好,夫人早些安歇吧。”

姜昙准备关门,婢女忽然摸了一下她的手,塞过来一张纸条。

陆青檐的寝房,那些护卫再大胆也不敢趴在房顶上,只敢远远看着。

姜昙关上门,放心地把纸条打开:“跟她走。”

凌乱的字迹,勉强认得清字,是陆昇写的。

他还没死。

姜昙心中绷紧的弦放松下来。

陆昇没死,是意料之中的事。即使他的本事低了陆青檐一筹,他也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消失这些时日,陆昇一定在暗处筹谋不少,昨夜陆青檐匆匆入宫,或许就跟陆昇的筹谋有关。

如今来联系她,是自己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可是阿年,阿年该怎么办呢?

陆青檐心胸狭隘,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用尽手段欺负阿年一个小孩子。

若是她不在,想必他会更放肆。

可若是带上阿年一起走,陆青檐不会相信。

姜昙想了很久,一直到天大亮,终于狠心做出决定。

走出院门,先前那婢女迎上来,姜昙将外衣递给她,婢女恭敬捧着,跟着她出门。

郑管家在正门前等着:“大人临走前吩咐过,夫人若要出门,必须带人跟着。”

姜昙说:“我只是出门买些小玩意儿,阿年的机关锁被人踩坏了,我想替他买了零件。趁他睡醒前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郑管家不肯让路:“大人说了,眼下外面不太平。”

姜昙正要强闯出去,身后的婢女跟着郑管家劝道:“夫人,大人也是担心您,带些护卫吧。”

再三劝说,姜昙才不情愿答应下来。

弯腰上马车后,姜昙闭目养神。

她听到马车平稳驶过闹市,进入安静的巷道。

巷道两旁的房顶上有快速踩过瓦片的声音,刀刃破风声,兵刃撞击声,痛呼声,最后归于寂静。

这样的动静一共重复了三次。

三次之后,车帘被一只血淋淋的手臂掀开,露出先前那婢女的面容:“姜相公,你身后的尾巴可真多。”

先前见这婢女,姜昙就觉得眼熟。此刻听她唤自己相公,想到吴江的那些旧人,记起了这是谁。

她曾跟着她爹在宋府表演杂耍,还养着一只叫小巧的猕猴。

“银翠。”

姜昙叫出她的名字,上下打量她一眼:“你长大了。”

丁银翠笑说:“只有姜相公……不对,是姜姑娘。只有姜姑娘还拿我当小孩子看,我早就长大啦!”

数年前瘦小的少女,如今长成了一个身手矫健的姑娘,手握刀刃,轻而易举逼退几人。

丁银翠将身上的婢女外衣除去,换上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将头发绾成发髻。

这样看上去,就和一个男人没什么区别了。

丁银翠问:“怎么样,像不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姜昙心有杂念,闻言认真地看了看,点点耳朵:“大丈夫可不会穿耳洞。”

丁银翠将一定草帽扣在头上,可惜地摸摸耳垂:“若是有蜡油就好了。”

蜡油涂耳,可挡住耳洞。

姜昙想起刘仲青,他也曾教过她这个办法。

十六岁时姜昙愚笨不堪,若不是刘仲青提点,早就和眼前的丁银翠一样漏洞百出。

不过……

姜昙心生疑惑,刘仲青一个大男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可有谁这么教过他吗?

“又来了!”

丁银翠神情严肃,大喊道:“人太多,我们身后的朋友挡不住了,我现在要带你离开!”

姜昙从马车里跳下来,和丁银翠共乘一匹马,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只是马儿走的地方越来越奇怪,看起来像是漫无目的地乱走一通。

姜昙问:“你打算去哪?”

“不知道。”丁银翠说:“陆大哥说,一切听你安排。”

陆昇可真敢乱来。

姜昙不由皱眉:“他那边是什么情况?”

丁银翠:“皇帝快死了,还有那个闫阁老,早从半个月前开始就由下人抬着上下马车,像是中风了。”

皇帝病危,太子被禁宗人府,唯一成年的信王仰人鼻息过活,只剩贤妃肚子里八个月大的孩子。

这时候闫慈又中风了。

陆青檐分身乏术,是一刻也离不得皇宫的。相应地,宫里一定处处是他的人。

她的作用,就是把陆青檐引来。

在这样要紧的关头,陆昇可真是看得起她。

陆青檐此人抓着她不放,全然是因为少年时的执念,他不甘心,于是千方百计让她低头。

起初是欺骗,被戳穿后便强迫,到如今变成了诱哄。

姜昙以为陆昇会拿她迫使陆青檐放弃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没想到竟是皇位。

陆昇究竟哪里来的底气。

姜昙闭了闭眼,忽然夺过丁银翠的刀,放在手臂上。

“你做什么!”

丁银翠在姜昙手腕处用力打了一记,迫使她松手,刀柄掉在地上。

“要把陆青檐引过来,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姜昙问她:“或者大公子有留下什么话吗?他觉得我舍手臂好,还是十指好?”

姜昙语气坚定,眼神却迷茫。

丁银翠心有余悸地看着姜昙,将刀绑在自己身上,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物什,正是一个新式样机关锁。

“陆大哥什么也没说,只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一个叫阿年的人。他没说阿年是谁,但你应该认识,由你交给他吧。”

对了,阿年还在等着她。

姜昙冷静下来,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她想到该怎么办了。

随身的药囊拆开,里面又是一个药囊,再拆开,取出一个旧荷包来。

姜昙把荷包交给丁银翠:“劳你托人,把这个送到宫里去。”

平平无奇的荷包,上面有许多针脚的痕迹,像是缝过什么被拆下来,留下了一圈针眼。

虽不知姜昙是什么用意,可丁银翠记得陆昇嘱咐过的,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姜昙脑子里思绪飞快。

陆昇的谋划铤而走险,几乎押上了所有人的性命。

若失败,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若成功,并不能一劳永逸,还要继续与闫党斗。

然而之前那一次抗争,他们输得一败涂地。

陆青檐说的对,是皇上不想看,不想听。所以哪怕再有力的证据送到他面前,也是无用的。

包括世人在内,事不关己,没人在乎所谓的公道。

除非有一件能引燃朝野的大事发生,让所有人不得不注意。

是什么呢?

姜昙隐隐觉得有答案,可是细究之时,却又想不通了。

.

贤妃捂着肚子站起来:“本宫累了,要回去休息。”

门口的护卫寸步不让。

陆青檐说:“这等关头,娘娘还是再忍忍吧。”

贤妃冷脸道:“本宫累了,就是皇子累了。伤了皇子,陆侍郎担待得起?”

陆青檐“唰”地抽出护卫的佩刀,在贤妃的尖叫声中,直指她的肚子。

“八个月大的胎儿,早已成型了。臣看过医书,若是此刻剖出来,胎儿也是可以存活的。”

贤妃吓得脸都白了:“陆庸,你想造反不成!”

“娘娘就这么确定肚子里是个皇子?”陆青檐顿了顿:“或者说,娘娘肚子里,真有皇子吗?”

贤妃瞪着他。

陆青檐收刀:“臣开个玩笑,娘娘勿怪。”

经这么一遭,贤妃不再说话,安分地坐在椅子上。

果然瞒不住陆青檐,她根本没有怀孕。只打算到了月份,从宫外寻一个男婴入宫,当做她亲生的儿子。

陆青檐早就知道了,却不戳穿她,估摸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往日贤妃总希望老皇帝死了,自己扶持幼子做太后。

眼下看来,她往日想得太简单,太后不是好当的,陆青檐更不是她能拿捏的。

她有些后悔哄着皇帝服太多丹药了。

天色渐明,今日是个阴天。

陆青檐立在窗边看皇宫。一道又一道的宫墙后面,是危机重重的天地。

邓显来报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派的人更多,却都没有消息。

陆青檐咬牙闭目:“我去了也无用,加派人手追。”

第四次时,邓显呈上来一个荷包——

那是他曾经缝制的荷包,上面应有一个“庸”字,还有一圈铃铛。

只是这些被人拆线除去,只剩下密密麻麻的针眼。

破旧的荷包里塞着棉花,捏起来松软无比。只是捏到实处,里面似乎还有东西。

一帘之隔的榻上,躺着昏迷的景胜帝。隔壁的偏殿,坐着中风面瘫的闫慈。赵青林被他派出去搜寻陆昇的尸体。

宫外的男婴已准备好,随时能被装进食盒运进来。身边别有心思的贤妃需要安抚,让她配合皇帝扶持幼子登基之事。

许多事等着他去做,而他无人可用,只能亲自主持大局。

他不能离开,一刻也不行。

幼帝登基,他就能做摄政王,等他长大的十几年,足以他筹谋篡位十几次。

到时江山社稷,尽握在手。

区区姜昙,又算得了什么呢?

.

姜昙看到了陆青檐。

他一人策马疾驰而来,临到近前,速度慢下来,勒马漫步到她面前。

陆青檐扬眉笑起来:“只有你一人,陆昇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不在?”

他的耳际淌出两条血线,沿着脖颈流至衣领。

那是他前几日穿的耳洞,伤痕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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