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上好疼好疼。

伊森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到一块稍平些的石头上坐下来。

“喂！你、你没逞强吧贝拉？血味那么重…”

贝拉没好气地回了埃里克一句，

“你这个笨蛋，那么重的血味怎么可能是我的。”

埃里克没再说话了。

想想也，的确是，怎么可能是贝拉的，她还有力气骂他呢，刚才他脑子太乱了。

“下面黑漆漆的，真是——怎么会下面有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啊？这怎么想得到啊！”佐伊想想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真是衰极了。

在下面的伊森和贝拉都能听见滴水的声音，一声、一声的。

“我们都不会想到。”诺亚无奈道。“猎人的屋子里有活板，通往地下洞穴。”

埃里克把自己包里的手电筒包在外衣里扔下去，“接着！那个……伊森！”

可惜他扔得不太准，伊森也没接到，但手电筒还是完好能用的。

光一开，才晓得周围都是些什么。

那边下来的地方果然是那样，虽然远不如楼梯，但一般健康的成人是能爬下来或跳下来的。

而手电的光照到另一边——

……

……

贝拉紧紧地攥住手，好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一样，双目看到的景象让她那睁大的眼睛发疼，伊森想关掉手电，被她阻止了，“别、别关…”

“贝拉……”

上面人发觉了不对劲，

“贝拉？”

“伊森？”

佐伊和诺亚分别喊了下头的两个人。

“你们两个看到什么了？”埃里克急切地问。

水……血滴下的声音还在响着。

一滴、一滴、一滴。

染红了石头。

小屋里，那之前被诺亚拿下放在铺了一层灰桌上的假狼头，它的眼睛里，一道冷冷的白光闪过。

可惜没有人看见。

没有人看见。

……贝拉感到那血腥味更重了、更刺鼻了，腐臭的、血腥的、冰冷的、恐怖的……味道好像从四面八方而来，要冲进她的脑子里，她快要呕吐了！

那——那都是些什么啊！！

挂在石壁上皱巴巴像被人拧过还在往下滴血的那些人…皮、散落在地上一块红一块白的碎肉块、整颗的死不瞑目的头颅……还有那堆在角落里像沙袋一样叠起的不是沙子而是——

一具具不知放了多久的尸体！

“贝拉，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埃里克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猎人猎的不是动物，是人。”伊森替贝拉回答了，而他一张口，也感到好像鬼魂身上发出来的冷气冲他扑面而来，让他的牙齿打了个颤。尽管如此，他的声音还是清晰的。

“怎么会这样……”在上面，佐伊听懂了他的话。

埃里克面色发白。

诺亚神色严肃。

“我下去，埃里克，你和佐伊在上头，继续去找有没有枪，还有如果发现有人——”诺亚想着看这屋子的使用情况那个猎人应当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就算下面有人皮人头什么的那也只是看着恐怖而不会立刻有什么实质的危险，然而，

他想错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听到了下面贝拉绝望的声音。

“不、不……”

然后便是震得他们耳朵一疼的枪声，手电筒的光灭后掉到地上的声音，那把因先前贝拉的摔落而也掉到地下的刀再次砸到地上的声音。

一切皆因黑暗洞穴的另一头通道那里“猎人”归来了。不是从上面归来而是另有秘道还没被发现。

枪声很快又响了一下。

埃里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跳下去到黑暗中了。

诺亚飞快地想着该怎么办。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佐伊快要疯了！

贝拉恐惧无比，伊森让她躲在岩石后头，自己冲上去试图对那个猎人造成阻碍，就在这样一个时候没人注意到黑暗中，

那像影子、像猫的某人从堆叠的尸体后出来，幽灵刺客一般地取走了地上那把刀。

这个其实从贝拉掉下来就在下面并快速藏好在尸体堆后的“刺客”也和那两人一样听到了秘道那边传来的脚步声，后来一切发生得那么快，竟然开枪了，手电的光被关掉，让那个猎人看不到那两人，

也给了某人机会。

她辨出那个高大猎人的位置，在他猎“人”的时候背后偷袭，跃起来一把大刀直朝他脖子砍去一股冲劲使那猎人跌向另一边，而她面对他的反抗一点也不松手持续用劲，最后那连接头和身体的脖子被砍成“藕断丝连”。

都是刀不够锋利，

不然，

就断了。

明碎夜喘气。

然后捡起手电，打开把光朝向自己。

太快了，太突然了，

一切好似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她看向那两个明显被她惊到的人，还有另一个嘴里说着什么“阿卡”的男生，

“你们没事吧？

刚才真是好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