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迷迷糊糊的,她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
不知道自己睡着过了没有的佐伊,伸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打了个哈欠。
在稍微睁开的眼睛的余光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于是她把眼睛睁大了一些,
下一瞬,
惊恐像木棒一样将她的两双眼皮牢牢地撑开起来:
她、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一个影子……!
一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野兽的影子!
那个影子的主人就那样趴在窗台那里,
就,就正正地对着她!
月光从云片里漏出来,苍白地照亮这片大地上的一切,也照亮……照亮那个影子。
佐伊几乎忘记以颤抖来躲避恐怖,以牙齿的颤抖,以身体的颤抖,以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疹栗来躲避这一份——如同寒冰的针刺入她脑叶深处的恐惧。
她感到脑子里血管中流淌着的血液被冻结,深深的恐惧如寒冷一样让她的脑叶紧绷。
叫她的双眼不能闭合,使她不能够做出任何自主的反应,喉咙也好似被人扼住了一般,喉管周围的肌肉无力地使她不能再发出一点声音。
她没有尖叫,没有尖叫出来。
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是还在做梦,还是真实地看到了出现在人间的恶魔。
她整个人如同录像里坏掉的磁带一样,卡住了。
……
……
……
第二天其他人都发现佐伊迟迟没有起床。
和她睡在一起的贝拉半夜醒了,第二天却还是在正常的时间点起来了。
看到旁边的好友睡梦中还一副皱着眉头不想起的样子,她也没有去喊她。
直到大家都简单地用完早饭洗漱完毕之后,佐伊还是没有起床。
于是贝拉去叫她了,因为她们现在并不是在那间乡间别墅里面度假,而是在这个林中的屋子里头,今天还要出去的,目的是离开这片树林。
清晨时的雾已经散去大半,透过淡淡的雾气洒进来的阳光照到床铺上。
被好友轻声加轻晃才叫醒的佐伊脸色明显不好,一脸疲惫。但她知道应该起来了,所以也就没再拖延,强忍着还想再躺下去的冲动,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感觉我做了一个——不,好几个梦,好混乱啊,”
她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好让自己皱起来的眉头舒展一些,
“亲爱的你知道我一向是不怎么做那种混乱的梦的,一夜做好几个梦太混乱了,而且有一个梦里我竟然梦见——”
她倏地停了下来,
面色发白。
“怎么了?”贝拉坐到床边把手伸上她肩膀上皱起来的睡衣。
“……那不是梦。”佐伊道。
贝拉:嗯?
“那不是梦!!”在小声的惊呼之后,佐伊用自己的右手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自己那张大的嘴巴。
……
……
“你说你半夜看到有人趴在窗台上?你确定那不是你在做梦?”埃里克满脸疑色。
“你才在做梦。”佐伊没好气地说道。
“就算真是人又怎么样,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埃里克鄙夷了一番,“说不定也是和我们一样的。”
“倒是很有可能。”诺亚说,“或许也是和我们一样在找住处。”
“可佐伊说了,那看起来并不像人。”贝拉望向佐伊,她的好朋友现在的脸色已经好多了,这也使得她稍微放心了些。
“……对,那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人。”
“像?你到底有没有看清啊?”
“闭嘴吧你!当时是夜里,我就是没有看得那么的清啊。”而且,而且她后来做了好乱的梦。脑子里好混乱、好混乱。
就记得很可怕,好像那张脸特别的苍白,还有恐怖的血红色的眼睛?
好像在流血一样。
那是、是一个人能长出的样子吗?
“那应该不是人,”向来被贝拉和佐伊认为比较稳重的伊森竟然说出了她们认为他应当不会说出的话,他没有用应该是半夜半梦半醒之间看错了来安慰大家,而是直接地说了出来,
“可能我们碰上真麻烦了。”
诺亚也跟着点了头:“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或许大家都想去找出合理的解释,但很大可能这片树林就是存在我们不敢去想象的那些东西。”
并非不相信科学,而是不正常的事情连着发生,将答案指向了恐怖的猜测。
没有一个人希望真的是这样。
“而且那个体型……不是一般人的体型。”佐伊补充了一句。
埃里克咽了口唾沫:
高大的身体,长得像怪物,发狂时血红色的眼睛,那些恐怖游戏里的事,别真的发生在现实啊,他可不想真遇到喊着“阿卡沙”的女怪物。
……
与此同时,
黑发的清丽女生在天亮后的树林里,正搜寻着昨天半夜追踪时那个被追踪者留下的痕迹。
……奇怪,那样的,至少会留下一些明显痕迹的,而现实却和她想的不一样。
对了,不知道昨天的那个屋子里,有没有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