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宁还真是不含蓄,哪有人自己给自己备注漂亮两个字的。
不过她真的好看。
鱼若隐痴笑一声,连忙关上了手机。
太傻了,真的太傻了。
她自己都嫌弃的地步,这要是被庄慈悦看见了,一定会被嘲笑死的。
大小姐这几年不仅嗓门大了,嘴也越来越毒了。
江怀宁既然都给她自己打了这样的备注,那应该是真想做她老婆的吧,虽然洞房是骗了她,但刚认识就睡在一起,她自己也觉得快,江怀宁跑了也是很正常的。
她不自觉地为江怀宁辩解,就连理由都越找越合理。
不知道江怀宁会不会来找她?
如果来了,江怀宁要是让她回去的话,她要不要跟着回去呢?
江怀宁就算不是鬼,也应该不是人,万一她真要坑害她呢?
不会的。
江怀宁要害她,她也没法逃。
那还是回去吧,不然陆情真找上门了又逼她一次怎么办。
她还是很怕陆情真的。
鱼若隐越想越痴,完全沉溺进了自己的小世界里,外面的动静一概不知。
等着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门外忽然响起来了敲门的声音,鱼若隐的眼睛一下瞥到了挂在墙壁上的老旧挂钟,指针已经跳转到了夜里七点。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来找她呢?江怀宁吗?
倒不是鱼若隐着了魔,主要是她确实是没什么朋友,庄慈悦现在也不在崇市,至于亲戚她记忆里只有一些远房表亲,亲缘关系淡薄到可以忽略不计,因此能登门的人并不多。
鱼若隐朝前靠了靠,耳朵贴到门上问了声:“谁呀?”
鱼若隐自我保护意识一直都是很强的,只是遇上江怀宁会显得弱。
老旧的门没有猫眼观察外面的情况,她一般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确定安全。
喊出的声音没有得到回应,门外的敲门声渐渐停了下来。
鱼若隐怪异地收回了靠着门的耳朵:“敲错门了吗?”
她抱着怀疑多看了两眼门,见敲门声真的消失了,这才慢慢朝着屋里走。
咚咚咚——
在她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敲门声比刚刚更响更大,巨大的力拍得木门一颤一颤的,鱼若隐不由得担心那扇门被拍成粉碎。
“谁?”她大着胆子又问了一次,仍旧没有得到回应。
过往阅读的恐怖剧本挨个跳了出来,鱼若隐将牛皮信封快速藏进了靠着她最近的柜子底下,人冲到厨房里翻出来了一把油锯,她握着油锯慢慢靠近木门,心脏因为惊慌慢慢缩紧,窒息感将她笼罩,眼眶里被逼出来一点水雾:“谁?”
她不死心地继续发问,只希望这是谁的恶作剧,轻笑声很快就能在门外响起还她一份心安。
门外的确响起了笑声,只是笑声诡异又奇怪。
“哈哈哈!桀桀桀!哇呜哇呜!”
嘈杂密集的笑声混合在一起,有的像是妇人低笑,有的像是婴孩轻笑,还有的不像是人能发出的笑声。
门外那狭小幽暗的走廊里似乎站了成群的人。
她们纷纷在夜幕降临的时刻挤满了鱼若隐的门口,现在的鱼若隐可不是个无鬼神论者了,她对陆情真的阴影都还没散去,下意识地觉得门外站着的不是人。
“谁?”
鱼若隐又问了一次,可外面的东西还是没回答她。
鱼若隐越想越觉得恐怖。
她打了个哆嗦,咬着牙用力拉响了她平时放在家里防身的油锯。
砰!
门被撞开的声音和油锯的轰鸣声同时响起,屋内人和屋外人同时被震住失了反应。
正如鱼若隐所猜想得那样,她的门外确实站了许多人。
其中有拄着拐,穿着老式旗袍的老太太,抱着孩子的妇人,看起来是对双胞胎的姐妹,还有只黑猫,她们之间唯一的雷同点就是过于苍白的脸色,还有不断朝外吐出来的长舌头和淡绿色的眼睛。
不太像人。
不,她们就不是人,是鬼。
鱼若隐已经见过非人的存在了,一下对眼前这群有了判断。
双胞胎里矮小一点的拽了拽更高一点,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讶异:“姐姐,她好像不怕我们。”
怕,她怎么会不怕。
这只女鬼一定是没看到她发颤的双腿,不然说不出来这种话。
“哼!”老太太的拐杖敲在了地上,褶子挤在了一块:“你们还怕一把油锯?"
是了。
鬼怎么会怕油锯。
鱼若隐有些泄气,不过她也没有放下油锯,毕竟这是她最好的防身武器。
抱着孩子的妇人阴沉着张脸,她把孩子往怀里护了护:“老太太,她身上的灵气可重得很,你怎么知道那把油锯伤不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