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美枝的笑意愈深。
“我现在就要去你的公司。”她迫不及待地说,“把地址告诉我。”
禅院美枝看向侍者,侍者将早已经准备好的gps导航仪和一部手机递给她。
“想你也等不及,我没有安排车,至于地址,你跟着导航仪走就可以了,手机录入了花鸟君和森君的电话,你可以随时联系他们。”
“谢了。”九十九由基立马接过。
“那我先走了。”
她快步离开。
庭院又恢复安静,侍者将所有东西抬回房间。
“我还以为美枝小姐是专门约我下棋。”
“没想到只是中途用来解闷的。”津岛轻轻抱怨。
“难道我不是给治君你解闷的吗。”禅院美枝说。
“既然都是解闷,又何必计较这么多 。”
她提起茶壶,为他斟了一杯茶。
“请用。”
黑发女性微微偏头,柔顺的黑发从肩头滑落,开得灿烂的垂枝樱将她映衬地极为美丽,面庞宛若莹润的美玉,眉头仿佛氤氲着雾的小山,津岛下意识伸出手。
禅院美枝轻轻挑眉,任由他的动作。
当津岛的手快要触及她的发丝,才反应这番举动的不适宜,他蜷缩了下手指,最后还是摘落在女人发上的花瓣。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津岛突然用华文说出一句诗歌。
“没想到治君也是个肤浅的男人。”禅院美枝浅笑。
“我可不是屈子,没有高洁的品格,自然会被美丽的事物吸引,我的梦想就是找位美丽的小姐殉情。”津岛捻着花瓣,慢悠悠说。
“当然我不会找美枝小姐你,我怕某天睡觉上帝出现在我的梦中。”
“那绝对是让我辗转难眠的后果。”他状似玩笑说。
“跟梦到蛞蝓在我梦里敲木鱼一样可怕。”
手被另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指触碰,津岛微微一愣,他垂眸看着那双漂亮的手将揉碎的樱花花瓣扔到长廊下的水池。
“怎么这样看着我,治君。”
女人看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既疏离又有着一份不易察觉的亲昵。
津岛看向自己被她触碰过的的手,有些无奈又好似妥协:“没什么。”
美枝小姐你呀,真是令我……他在心中叹慰。
他喝了口茶,被苦得皱起脸,英俊的面容显出几分孩子气。
“美枝小姐你怎么就喜欢喝这些难喝的东西。”
“咖啡和茶会让人精神充沛,在工作中它们很有用。”
禅院美枝是个实用主义者,比起加满工业糖精只能让膀胱膨胀的饮料,咖啡和茶既实用又很有格调。
“听起来完全是工作狂的发言。真是太可怕了,美枝小姐。”津岛吐槽。
“我的梦想是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然后圆满退休。”
“最好在我三十岁之前达成这个目标,所以适当的辛苦都是可以忍受的。”
禅院美枝有轻微的完美主义,在另一个世界她完成了这个目标,这个世界也必须达到她的目标,否则她就算退休也会天天惦念这件事。
“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美枝小姐,适当的放纵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男人静静坐在那,穿着那身鼠灰色细条纹和服,清俊温和,像是历经世事被时间打磨过呈现莹润光泽的珍珠。
“所以治君你的适当放纵就是跟狗打架,捉弄别人,骗小孩的零花钱去给自己买蟹肉罐头。”
禅院美枝笑着提起他那些“糟糕”事迹。
津岛耸耸肩:“不是我要跟狗打架,是那条狗先来咬我的。”
“那一定治君做让狗讨厌的事。”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人嫌狗厌的人吗,美枝小姐。”
禅院美枝没说话。
津岛抗议:“太过分了,美枝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
禅院美枝不去管他的抗议,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待会有事,现在要出门了。”
她站起来,抚平衣服的褶皱。
津岛也跟着起来:“带我一起,美枝小姐。”
“如果你愿意就跟着吧,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