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看一击不成,又接连送来几道术法,能感觉出隐藏在暗处的人是好几个筑基修士,楚徽行刚挥出不少剑光,又不小心被一个爆裂火球击中,他身上的防御符炸了两个,他就忙向后撤退,然后也从怀里抓出两张引雷符,一边一张送出去,还有一个隐藏在身后,他向天上一跳,然后回身向下刺,同时汇聚灵力丢出一把种子。这种子是他从小藤那里要来的,一阶魔鬼藤的种子,他自己的灵力就能催生出一片,这种藤生命力极强,吃到灵力见风就长,对敌的时候会趁机缠着敌人的手脚,果不其然这一把吃饱了他的灵力的种子就瞬间在地上炸开了一片藤蔓海洋,把那个背后偷袭的筑基期修士淹没了,起码能困住他几息时间。
楚徽行和华栌说好自己历练的时候华栌是不能出手的,所以华栌就站在天上看着眼下的战局,他看到楚徽行和三个筑基期的蝼蚁缠斗,这三个奈何不了他就无妨,但他发现了一个熟人在下面,被一个法器制住动弹不得。竟然是刚刚那个扫荡摊位的金丹期修士。也不知道这个金丹怎么会被这几个筑基给放倒,但是压住他的那个法器看着倒还有点用。华栌就飞身下去,立在地上那座石头山包前。要不是华栌的眼睛能看穿这里面有个半死不活的金丹修士,任谁来都会觉得这处只是一个小山包,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异常的。石头夹缝里还有小草和风化尘土,简直就是随处可见的山包,伪装能力一流不说,内部还有一个空间可以困住金丹期修士,同理也能自保。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器,可以给楚徽行安排上,华栌满意点头。
他就在那个小山包法器旁边敲了敲,嗤笑一声,两只手指凭空一点,施了一个隔绝术法,把这法器上前主人的气息抹除,这下好了,待会拿去送给楚徽行用。
这边轻飘飘一指,那边暗地里冒出来和楚徽行拼剑的一个修士一口血喷出来,顿时半死不活萎靡在地上,死活也想不通本命法宝怎么和自己断了联系。楚徽行这边能对战的修士只剩下一个人,那个人看地上被藤蔓缠得快要窒息的同伴和地上元气大伤的同伴,咬咬牙,转身就跑了。
楚徽行还没打够,手里又捏了一把种子想要丢出去,这人就跑了。地上那个被藤蔓缠住的修士过了两息也终于爆了个法宝身负重伤地跑了,只剩下那个刚刚莫名其妙吐血的修士。
楚徽行也没追他们,虽然他们突然跑出来攻击他,但他眼前有一个活口,那几个跑了就跑了。他飞身下去,看着眼前的修士,这修士生得很阴鸷,一看就是不怀好意,如今面如金纸,愤恨地对着楚徽行破口大骂:“你这小人,偷袭伤人竟还带着同伙!公然抢我本命法器,真是无耻!”
楚徽行都要气笑了,这就是恶人先告状吗?他是真的很疑惑,这些人怎么突然冲上来偷袭他,结果还被扣了个屎盆子。
“这位道友红口白牙颠倒是非啊,在下只是无意路过,不知为何被你们三位围追堵截,现在就连你丢本命法器都要怪在我头上吗?”
那修士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毕竟刚刚他们是做了坏事才会主动攻击过路人,但这次他们踢到了铁板,才不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看这小修士年纪轻轻,看上去还很讲道理的样子,要是能忽悠他放过自己那是最好的了,于是阴鸷修士眼珠一转,露出一个讨好的表情:“是我们错怪道友了,我和亲友平时在此地修炼,未见过外人闯入,误伤而已,误伤,还请道友原谅则个。”
楚徽行才不会听他狡辩,他祭出一盏浅蓝色的灯,观察到了此人周身有无数代表血孽的红线,说明这人做打家劫舍、伤天害理之事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他们失手了,就算放过他也不会悔改的。楚徽行收起刚刚还想跟他理论的态度,鄙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周身业障无数,留在这世上也是祸害,不如让在下替天行道。”
这盏观业灯是楚徽行学炼器炼的第一样东西,是复刻了他五师叔的本命法器的低配版。他五师叔精于因果一道,他的本命法器大衍六道灯是仙器,号称能看天下因果。善因结善果,看尽功德金光,恶因结果报,照遍业障红线。他和二师叔在洞府里研究了一年多,才勉强复刻出一盏类似的灯,由于楚徽行身上功德金光太多,他用灯照不出其他人的功德,倒能看出等级比他低的修士身上的业障果报,所以就叫观业灯。
这修士身上代表血孽的红线层层缠绕着,起码数十条无辜性命殒命在他手里,楚徽行对这样的人很是厌恶。他收起观业灯,看都不想看他,感觉就算是用天厄结果了他都会让天厄沾上脏血。正在苦恼的时候,八师叔的声音响起来:“阿行,用我之前教你的搜魂术。”
搜魂术是一种禁术,因为一旦施术者心怀恶意,被搜魂之人识海都会破碎,从此疯癫痴傻。八师叔教给他的时候说,这种术只可以用在穷凶极恶的坏蛋或者想害他之人身上,若是害了好人,也会受到反噬的。但眼前这人完美符合八师叔的标准,她甚至有点开心地说:“你正好可以练习一下,搜魂术虽然凶险却很有用,练到不伤人的程度也可以用到正途,练它一下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