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旅店窗户紧闭,房间内睡得四仰八叉的排球队一个发出一声呓语,一个睡觉磨牙,一个无意识翻身把脚搭在别人身上。
窸窣声在夜晚里无限放大,带着耳罩加耳塞的月岛萤揭开被子将身上的助眠挂件一个个拿下来,摸到床头的眼镜戴上。
一晚上喝了一瓶矿泉水两瓶牛奶的情况下起夜太过于正常。
把自己包裹的像蚕蛹的山口忠只露出安详的睡颜,月岛萤盯着看了几秒才转身出了房门。
赤脚踩在榻榻米上几乎悄无声息,门框拉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睡得正香的山口忠睁开眼睛一看,旁边的床铺空空如也。
他坐起来揉着眼睛让自己醒神,手摸向身边的床铺还能感受到温度的残留,还没清醒的脑子运转不过来的时候月岛萤拉门而入。
走廊外的白炽灯照进黑暗的室内透出一片光亮,修长的人影逆着光站立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突然接触到光的眼睛变得酸涩,山口忠闭上眼睛缓解,关门声响起,他听着阿月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困得迷迷糊糊,在感受到对方靠近的温度之后还是不自觉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当时阿月洗完澡直接上楼没有补充水分,在发现阿月望向牛奶的视线后他就把罐装牛奶递了过去,没想到间接导致阿月要半夜起来上厕所。
“快睡觉。”月岛萤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山口忠按进被子后,才坐在床褥上拿出耳塞和眼罩。
“带耳塞侧躺会不会不舒服?”山口忠面向月岛萤侧躺着,半侧脸颊陷入柔软的枕头,借着昏暗的环境肆无忌惮地描摹对方优越的侧脸。
“比起磨牙和呼噜声还可以忍受。”月岛萤刚要把耳塞戴上被角就落上一个枕头的重量。
山口忠枕着手臂把枕头慷慨地送到月岛萤床上,“盖在耳朵另一侧就不吵了。”
上次合宿也是这样,月岛萤抬起山口忠的脑袋又把枕头重新塞了回去,他可不想第二天看到揉着脖子的山口。
懵然的山口忠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被拍了拍,再次睁眼对方已经带好眼罩耳塞平躺在了床上。
“阿月?”山口忠压低声音叫道。
完美隔绝声音的耳塞正常工作,月岛萤的视觉听觉都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山口忠盯着月岛萤露出的下半张脸看着看着就陷入沉睡之中,一夜好眠的他是在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中清醒。
“什!什么?”山口忠猛地起身一眼看到在门口跌成一团的日向和影山。
已经洗漱完毕的月岛萤脖子上挂着毛巾,手上拿着牙刷,上下打量着叠罗汉的两人,嘴角勾起。
什么话也没说就收获地上两人咬牙切齿的目光。
“日向,影山,冷静冷静!今天还要入场很赶时间的!”东峰旭凭借高大的身躯直接把两人看向月岛的目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坐到床铺上收拾行礼的时候,山口忠才逐渐清醒。
早晨的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空气里能闻到浅浅的薄荷味道,是阿月新买的牙膏。
“阿月你醒来的好早。”山口忠打了个哈欠,睡得凌乱的头发不规则地从脑后翘起。
毛茸茸的看起来很好摸。
“是你睡得太沉。”月岛萤收回视线,把运动眼镜球鞋一个个往背包里装。
山口忠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门口又如旋风般冲进来两人,牙膏泡沫都没洗净的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表情严肃的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把刚准备出门上厕所的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挤到身后。
“我们刚才看见了清水前辈!不戴眼镜的样子!!”
“完全是美人!!!”
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说的唾沫横飞,房间内响起一片惊呼。
泽村大地悄无声息地接近两人,一手拍向一人肩膀,“你们是想大赛第一天迟到吗?”
恶魔般的低语出现瞬间两人立刻身体僵直,开门占据两侧以请出的姿势做着迎宾工作。
“哈哈,阿月不戴眼镜也是美人哦。”山口忠边解睡衣的扣子边笑得灿烂。
一脸“你在说什么胡话”的月岛萤转头就看到睡衣解开一半的山口忠,蜜色肌肤在晨光下泛着莹润光泽,多年锻炼的缘故身上覆盖着薄薄一层肌肉。
漂亮的肌肉随着动作的拉伸变得生机勃勃,挺直的脊背能清晰看到一节一节的脊椎,脊椎之下的窄腰藏着一堆腰窝,一时之间月岛萤忘记要说什么。
之后白色短袖遮盖了眼前全部的风光,钻出领口的山口忠脑袋被静电环绕,一摸就能感到噼里啪啦的轻响。
在月岛萤面前换衣服山口忠从来不会觉得扭捏,有所图谋的是他,而不是一无所知的阿月。
“阿月,你看我的头发!”山口忠转头乐呵呵地向月岛萤展示漂浮着竖起的刘海。
月岛萤不承认他刚才竟然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伸手粗暴地在山口忠头上揉来揉去。
放开手的瞬间山口忠整个脑袋的发丝壮大了一圈。
晕晕乎乎的山口忠好不容易挣脱脸都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