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忠躺在床铺里,双手捏着被子,直愣愣地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如水的月光透过窗帘将屋内照得朦胧,眼睛适应黑暗之后,他只要轻微抬头就能模糊看到阿月柔和的侧脸。
安静的屋内能除了自己的呼吸只有阿月的呼吸和时钟秒针的走动声。
滴答滴答的轻响在耳边格外清晰。
“睡不着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山口忠一跳,“抱歉,阿月,吵到你了?”
他翻身侧躺着,脑袋微微扬起,借着阿月闭着眼睛的情况,难得肆无忌惮地盯着对方看。
“感觉和阿月睡在同一个房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些激动。”
越来越低的尾音带着些许羞赧,月岛萤睁开眼,靠近床边,同样侧躺着。
脑袋枕上手臂,他低着头,近视眼的原因视野里看不清山口的脸,但不妨碍他轻声调侃,“我还以为你是害怕幽灵才睡不着。”
山口忠不禁笑了出来,“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而且我会怕幽灵还不是因为阿月给我讲幽灵的故事。”
“只讲过那一次,之后讲的都是外星人。”月岛萤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山口小时候被吓得可怜兮兮的表情,在知道山口因为幽灵做噩梦之后他就换了故事。
用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盯着他看,他当然会想要满足对方的愿望。
“阿月很酷,大家都很崇拜你。”山口忠笑弯了眼睛,特立独行又什么都懂的阿月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到现在也有之前的女同学向他打听阿月的消息。
月岛萤眼皮逐渐下沉,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闪着亮光的眼睛。
呼吸声逐渐平稳,山口忠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小声地说着晚安。
第二天两人是咬着面包出门的,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冷冽的风吹拂过面颊,在温暖室温里凝聚的温度骤然被带走。
路上的积雪推在街角,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凉意。
山口忠把脖子缩在柔软的绿色围巾里,旁边的月岛萤一接触到冷空气表情就变得不爽起来,他带着同款的月白色围巾面容冷凝。
到了教室感受到温暖的暖气他的表情才舒缓片刻。
山口忠将绿色的围巾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桌洞里才笑了起来。
阿月的围巾要好好保护。
最后一节课的课堂上,所有人在好好学习或昏昏欲睡的时候,一群身高马大的年轻人紧跟教练的步伐踏进了乌野。
更衣室内,和伊达工训练赛的消息满天飞。
他们还记得和伊达工打比赛的时候被坚不可摧的拦网搞到头脑焦灼的场面。
日向翔阳套上号码整个人都快飞了起来,他和影山飞雄对视一样,默契地向体育馆开始冲刺。
“着什么急,像小学生一样。”月岛萤套上外套起身。
山口忠调整着护膝,声音满是跃跃欲试,“因为是强敌嘛。”
面对伊达工的拦网,不知道他的跳飘球有没有用呢?
平时使用的体育场在加上伊达工的全员后莫名变得狭窄起来,热身结束之后,山口忠跟在月岛萤身后活动着胳膊做拉伸。
“强化训练的时候阿月是不是说过黄金川也在?”山口忠对黄金川的印象很深,他对二传的印象都是影山和研磨那种类型,能参与拦网的二传总是多一份独特。
月岛萤点头,他对傻大个自来熟的角色应付不来。
“阿月!”兴奋而浑厚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
山口忠先是茫然,随后像被侵犯领地的动物全身炸毛,隔着拦网向对方龇牙。
“阿月”这个名字对他是特别的!
黄金川茫然地看着月岛萤连招呼都不打扭头拽着山口忠的领口把人带走。
训练赛开场,两边教练和经理分为两队坐着面色凝重。
全新归来的伊达工除了拦网,发球和接应的能力可谓是全新升级。
面对日向的诱饵和怪人快攻应对地更加游刃有余,比分咬得很紧。
月岛萤站在球网面前冷静分析着局势,无论面对乌野谁的进攻都能迅速组成三人拦网,拦网得分后是兼具威力与速度的发球,组合起来就是完美的发球与拦网的得分技。
除此之外,他的目光放到越来越沉默的影山飞雄身上。
由王者组织的进攻,每次都效果堪忧,无形的焦灼压抑在每个人心上。
东峰前辈的扣杀和田中前辈的刁钻角度直球偶尔得分也会很快被追平,日向上蹿下跳的诱饵也没起到作用。
明显能感觉到组织进攻的二传节奏被打乱了。
“你着急个什么劲,国王陛下今天心情不好吗?”月岛萤回头,笑眯眯的神情加上拉长了的语调都显现出格外的阴阳怪气。
“哈?”刚输一球的影山飞雄脸瞬间黑透了。
两人站到一边成对峙姿态,然后被一人一个领走了。
又是一记扣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