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的人勾唇一笑,嘲讽似的:“不是都说了看他们不顺眼,恶心至极,纯粹就图一个痛快。”
说罢,他将实现从冷寒襄身上移开,扭头挑衅看向千椿:“至于后面两个问题,我们堂堂佛子大人,难道查不出来吗?”
千椿没答话,视他于无物。
这般样子大大激怒了南荣希,他叫喊着:“人多也没用,在我这儿你们什么也问不到的......”
忽地,他被迫住了声。
千椿封了他的声脉,往前走出。
“千椿兄,小心。”墨青松叮嘱道。
“嗯。”千椿回头看他,微一点头。
与此同时,地牢入口。
“谁”守门的弟子听到声响,声音还未来得及发出,便被一记银针穿颈而亡。
昏暗中,一蒙面夜行黑衣男子走出。
快速钻进了地牢中。
随着男子消失在外面黑幕中,地上出现一道浅淡黑影。
她伸手一抓,黑雾重重朝着地上的弟子而去,顷刻间,从对方胸口掏出了一颗血淋淋带着腥气的心脏。
把玩了会,她走近残缺不整的尸体,蹲身将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弟子脖颈上的银针拔出。
圆月从乌云中探出,银色清辉下,女子脸上诡异的笑着,手中的心脏还在跳动,瘆人无比。
将银针收回腰间,女子身形一闪,拿着手中的无用品进了地牢。
拿着白日里得到的消息,虞悬崖直奔东侧而去。
砰的一声,南荣希身上的锁链寸断,紧接着,他整个人被一股强悍的灵力禁锢在原地。
千椿手向他一抓,倏忽间他感到脑中像被一根根荆棘丝线穿过穿透,接着便是一股异力像是要将他的脑海魂识牵扯出去。
急剧的疼痛很快侵蚀他的大脑,南荣希知道,这是搜魂术开始生效了,很快就会意识模糊,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强撑着最后的理智,疼痛使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顺着脸流下。
南荣希看着千椿,脸上狰狞的笑出声来:“渡劫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玩弄于鼓掌间,你也没比我高贵到哪去嘛!”
断断续续说道这,南荣希蓦然噤了声。
他能出声!
猛地瞪大了眼睛,眼中的那张脸还是一样无喜无悲,淡然清冷,一袭白衣卓绝于世。
明明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没有什么情绪的样子,可偏偏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觉得他在看不起,在嘲笑自己。
连现在,南荣希都觉得他在嘲笑,在施舍自己。
都觉得这副样子让人看了可憎。
意识渐渐模糊,但那张脸却越来越清晰。
真痛啊!渡劫期的实力也不怎么样吗?
可惜,南荣希最后觉得可惜。
他见惯了那个人光风霁月高不可攀的样子,到最后,还是没能看见那人的一丝狼狈。
随着面目狰狞的人脸上安静平和下来,一道暗蓝紫光在空中迸开,接着画中就是一幅接一幅的画面碎片。
占据脑中最大的那块画面在几人身上呈现出来,看到里面放大的人,几人具是一惊。
“这是,南荣家主。”冷寒襄呢喃出声。
受刑中的南荣家主。
画面中的人也在经历搜魂。
怎么会是南荣家主?众人心中不解疑惑。
对方魂海记忆中最难忘记的居然是一个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人。
墨青松看到南荣家主呈现出来的魂海记忆中,一双手伸了出来,一双布满黑线的手。
这是他永远忘不了的,记忆深刻。
是魔尊。
紧接着一柄黑刃冲着风祭袭来。
“小心。”墨青松大喊道。
话音落下,几个人神情奇怪的看向墨青松。
风祭双手握拳揉捏,凭空凝出一道光笼,将黑刃困进笼装。
墨青松猛地惊醒,这些是对方的记忆。
周遭探究的视线太过炙热,所幸,许晟几人很快便被下一幅画面引开了目光,并未继续关注他。
墨青松悬起的的心一下落地,在无人看到的地方,轻轻舒了口气。
心有余悸,墨青松捏了个诀握在手中。
抬头看向镜像中时,墨青松猛然一惊。
这次现出的人是千椿!
还是小时候的千椿。
墨青松移开目光,将视线移到千椿身上。
不解,奇怪。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是惊讶的看向牢中正在施术的人。
千椿神色不变,依然专注的寻找这那些记忆。
所有人继续看映出的画面。
一间古朴的小院,同悲牵着千椿立于正中。
“同悲宗主不再多住几日吗?”一道中正浑厚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声音的主人就出现在了画面中。
又是南荣家主。
这是南荣府。墨青松乍然认出画面中的地方。
和满地金玉不同,此时的南荣府还没那么富贵,但院中的那棵树墨青松却没忘。
“不了,多谢南荣家主好意,我要带小徒回去了。”同悲摸着千椿的头,缓缓说道。
画中南荣家主和同悲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却慢慢清晰,占据了整个画面。
一双眸子安静悲悯,明明是个小孩子,神情中却带上了不染尘埃,不食烟火拒人千里的模样。
额间的金莲熠熠生辉,勾人心魄。
小时候的千椿!墨青松目不转睛的看着。
几人越发不解,对方的记忆中为何会出现千椿。
画面还在继续,千椿和同悲离开了南荣府。
一眨眼的功夫,千椿再次出现。
这次不再是小孩模样,五官已经长开,和小时候自然流露出的安静悲悯不同,此时的千椿眉目中多了几分沉稳平和,面上也更加的清冷。
勉强看清了周遭模糊的景象,冷寒襄脱口而出:“问道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