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真的,对他太好了、金贺从来没有听见谢御这么柔和的嗓音,他擦了把眼泪,感觉自己如死灰的人生受到了鼓励,像孤火复燃。
他走出去的步伐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还将门给关上了。
谢御收回目光,轻拍姜枕的背脊。
他的视线太专注,半点也不曾挪开,本觉得耳边清净的姜枕,感觉自己又踏入了豺狼虎豹的地方。
他有点紧张地睁开半只眼睛,看见谢御那张俊脸,又放松下来,伸出手,被谢御抓住,放在自己脸边轻蹭。
谢御道:“可睡好了?”
姜枕点头:“好了。”
谢御便拿起榻上的外袍,遮住姜枕的背,裹着被褥将其一块儿抱了起来,揉在自个怀里。
谢御道:“刚才金贺来过,说金杖教的事情要提上行程,你觉得哪日好?”
姜枕道:“这么快?”
姜枕道:“再多待会儿吧。”
“去金杖教的路上肯定有些麻烦,消潇病骨支离,东风行又是腿不能走的凡人。”姜枕靠在谢御的怀里,“我得把药先炼制出来。”
谢御摸了摸他的脸:“辛苦了。”
姜枕蹭了下,干脆埋在其的颈窝里:“没事。”
他问:“你早上去哪了?枕边凉飕飕的。”
谢御道:“你发现了?”
姜枕看他:不然呢?
谢御轻笑:“我正要说这个。”
谢御道:“我去找了树妖,他让我给你传句话。”
姜枕瞬间精神:“什么?”
谢御的目光柔和,“他说,一直很抱歉瞒着你。”
姜枕张了下嘴,侧过头,谢御便怜惜地吻他的脸。更呆了,脑袋都垂下去,声音有些轻:“他给我道歉了……”
谢御“嗯”了声。
姜枕道:“其实应该是我给他道歉的。”
那些被欺瞒的委屈,好像都可以因为一句道歉变平。
谢御道:“我让他不要责怪你,也算道歉。”
姜枕呆若木鸡,因为刚醒,脑子里一时间转不过来,等意识到谢御将他的心事解决完,心脏的跳动都加快了。
“谢御……”姜枕喃喃两声。
“嗯。”谢御攥着他的手指,“开心些,姜枕。我不想看见你难过。”
姜枕点了点头:“我也是……”
他问谢御:“你跟金贺怎么样了?”
谢御吻他的脸和耳朵:“他想开了。”
姜枕便又迟钝地点头。
等他意识到事情真的都迎刃而解,变得平静又安宁的时候,内心的涟漪变得汹涌,最后惊起了浪花。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御温和地问:“你想说什么?”
姜枕有点迷糊地摇头,他去看谢御,见到剑修的那张俊脸,往常如淬冰般的双眸,此刻里面只有专注,仔细看,里头倒映着自己的面容。
姜枕说:“谢谢。”
他抱着谢御的脖颈,又说了声:“谢谢。”
谢御抱紧了他,只觉得内心有些肿胀、像即将成熟的野果,爆开时只有青涩的酸甜,他心疼姜枕。
如果姜枕因为这点好便要说谢谢,便要感激涕零,那他做事和活着的意义太小,他害怕自己不能做到更好,不能让眼前的人更加理所应当。
谢御摸了摸姜枕的脸:“不用说谢谢。”
“让你蹙眉半分,都是我的错。”谢御亲姜枕的脸颊,眉骨,“你要的,我都会为你去做。”
姜枕愣愣地看着他。
谢御便吻他的唇,跟他抵着额头:“歇会儿吧,待会儿想做什么?”
姜枕有点呆,想了想:“炼药……陪阿婆。”
“嗯。”
姜枕道:“……消潇的病骨,需要人参血才能改善。”
谢御道:“心头血?”
姜枕摇头,谢御便道:“记得上药。”
“不是……”姜枕道:“你别向老祖请命,不要帮我承受。”
谢御摸了摸他的脸:“知道了。”
姜枕还是怕谢御疼得厉害,他有点不安心地去摸谢御的手臂,确认没有事情,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