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过了一会儿,姜枕又道:“你的避钦剑,我忘记拿了。”
“无妨。”谢御感受了下它,“它似乎在南海。”
“?!”姜枕惊喜道,“那真好。”
谢御便拥紧他,只专注眼前的人:“睡吧。”
“哦。”
雨声还在耳侧,可姜枕却难得觉得温暖,这夜极其的平淡,如同十七日来的煎熬,可又稍露着不平凡。
……
翌日清晨,雨霁初晴。
姜枕从谢御的怀里醒来时,外边还有着斑鸠朦胧的鸟鸣。他随意地摸索了下周边的东西,睡眼惺忪,便看见谢御睁着眼睛,正专注地看着他。
姜枕有点迷糊,反应也迟钝:“你醒啦?”
一夜未睡的谢御点头:“嗯。”
可他的眼下却有一些乌青,姜枕伸出手摸了摸,有些奇怪,正要开口说话,却在姿势辗转间陡然一僵。
瞌睡都没了,双眼也略微睁大,有些不可置信。
姜枕:“你……”
谢御耳根子也猛然红了。
姜枕感受到膝盖边,眼前人的“兄弟”、略有些呆滞,视线都不知道放在哪。
他人都有些抖。
过了好半会儿,谢御似乎受不了了,轻咳了两声:“我现下并无灵力,这些事情,难以控制。”
姜枕忙道:“我明白的。”
他站了起来,连火堆都忘记翻动,从洞穴的廊口要出去,同手同脚的:“你先……处理一下……”
谢御:“……”
姜枕想起谢御那冷清的性子,一想到做那样的事情,瞬间脸更红了,他又嘱咐道:“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要、不要纵欲。”
谢御:“……”
姜枕见他不答,有点磕绊地问:“需要我帮你吗?”
谢御耳根子红透了:“不必。”
姜枕便如释重负地往外走。
他行至洞口,外边凛冽的寒风将他身上的旖旎吹散,正伸了懒腰,准备随意逛下。
突然间,姜枕觉得有些不对。
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
“……”
鸡飞狗跳的早上。
…
等至晌午,两人才强行地将早上的事情忘掉,才能坦然面对,将东西收拾好。
姜枕见谢御身体尚未恢复,提议到南海附近的客栈里买一辆马匹,毕竟他现在并没有灵力,不能帮到谢御。
谢御都听他的。
姜枕便将谢御裹得严严实实,又给他戴了斗笠遮住面容挡住寒风,便牵着对方往东南方向走去。
临近南海,路途愈发凄冷。
百年前,姜枕路过此地时,这里曾有住斋:“本来是一位狐妖所造,现在居然没有了吗?”
看着空旷的雪地,姜枕有些愣。
谢御道:“无妨,徒步也可。”
姜枕便牵着谢御的手,两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南海边大雪纷飞,寒风凄厉,呼啸而过时,枯枝随之倒塌,时而有动物的惊叫声。
两人都穿着极厚,但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里,仍旧有些冷。姜枕从乾坤袋里拿出火符,忍着丹田的疼痛驱动,天边却陡然刮过一道惊雷,猛地将他们前边的树木劈折。
姜枕:“……”
他心虚的表情太过明显,谢御问:“在做什么?”
姜枕把火符贴在谢御的身上,闷声道:“我灵力低微。”
谢御:“……”
谢御捉住他的手:“丹田滞停了?”
姜枕含糊地“嗯”了声。
谢御蹙紧眉头,握紧了他的手腕:“你怎么这么傻。”
难怪他昨夜觉得姜枕有些烧,还以为是累过头了,没想到是因为有伤在身。
谢御的心情复杂,又有些生气,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低落:“不要为了我受伤。”
姜枕左耳进,右耳出。
谢御道:“从今以后。”
姜枕想起天雷,傻了。
他视线晃了晃,“哦”了声。
姜枕牵着谢御往前走,因为贴着火符,谢御的身躯也算是强悍,所以这条路,没有姜枕特别要顾及的东西。
等到了夜晚,冰天雪地,他们必须安营扎寨休息了。
姜枕看着谢御从乾坤袋里取东西,实在惊奇:他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包括毡帐。
谢御拿了毛垫让他坐着,自己则生火,再将毡帐撑好,边道:“曾经离开剑宗,不喜与人接触,便准备了这些。”
姜枕有点心酸,他抱着膝盖,目光描绘谢御。
“嗯,现在有我啦。”
谢御侧过头,郑重道:“嗯,有你。”
夜里,他们在毡帐里面布满了温暖,在厚重的被褥里面入睡。
烛火摇曳着。
姜枕觉得可能是自己当日在擂台,透支得太过用力,所以导致丹田停滞不前。
但已经过去了十七天,人参血的大补居然完全没效果。
等谢御熟睡的时候,姜枕便琢磨怎么回事。他调养生息,吃了些滋补丸,便调动四肢百骸的力量。
还是没有。
姜枕奇怪。
他能感觉到丹田没有受损,毕竟要是真有严重的问题,是不可能驱动符纸的。
姜枕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
但多吃滋补的东西总是没错的,姜枕又给自己吃了些药,便给谢御喂人参血。
也就敢谢御睡着的时候喂。
一,是谢御醒的时候不愿意看见他这样。
二,谢御睡着了不知道他受伤,誓言不成立,天道不会劈他。
姜枕喂完,放心地收回手,见着满天风雪,心事也愈发凝重。
南海,快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