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保命的本事,哪里都能去。
陆天清为什么会问她是谁呢,她的身份、修为、做过的事,都能解释她是谁。
除非,她对她所在的世界产生怀疑,就跟她一样。
如果她27年的记忆被消除,系统不出来说话,她会怀疑吗?大概不会。
她不想再想了,想再多,也都只是她的猜测。
除了知道陆天清修为高、身手好、会关心她,真正的陆天清是什么样,她不清楚。
猜来猜去,作用不大。
要是她跟系统一样开了天眼,或者有游戏人设稿,分分钟就知道陆天清到底想知道什么。
她正念着陆天清,陆天清就出现在她眼前,一扬手,她就进了进过两次的地方。
隐隐约约,她似乎听到脚步声,接着听到韦长老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陆天清余光瞥了下池中的锦鲤,“快要下雨,打算把虹带进屋里。”
韦韫深看向被日光照着的水池,“会下?”
陆天清“嗯”了一声,蹲下身去捞虹,虹没有挣扎。
她起身,朝韦韫深点头,上了石阶,朝里屋走。
韦韫深望着陆天清走过门廊,细雨忽然就下起来,她抬袖遮头,跑进一旁的长廊。
日光没有躲进云层,那丝妖的气息,跟那日一样忽然消失。
陆天清有意隐藏那妖,就算她想找,也找不到。
这两日她们见了那么多人,无一人是妖,也是陆天清有意而为?
韦韫深抬手捏了捏太阳穴,姚姐姐也知道此事吗?她抬脚往门廊那里走,她要当面问问,陆天清为何要这么做。
陆天清安置好虹,就坐在一旁,等着韦长老前来质问。
一次可以说凑巧,两次就是有意,韦长老肯定看出来了。
她喝一口茶的功夫,韦长老已疾步走进院子,只消十步就可进门。
她在对面摆了杯子,倒上热茶,转头看向进了门的韦长老,抬手作了请的手势。
板着脸的韦长老,大约要拿出训人的语气,好好说说她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像质问,像询问,陆天清颇感意外。
她如实说了心中所想,对面的人神情未变,不久,目光微动,问她如何保证。
她反问韦长老,宫中可曾出过人命,可有古怪之事发生,要为没有发生的事,给妖定罪,如何安心。
韦韫深倒不知姚姐姐看重的人,竟有一颗博爱之心,对待异类,也讲原则。
但她觉得有理,同类之间,也不是一直和平共处,水濛的事便是例证。
她被妖所伤,只因那妖才成精不久,以为她有伤她之意,才先出手。
那时,姚姐姐没有除了那妖,只让妖也受了她被抓的那一下,便指了方向,说那里是她要找的地方。
她碍于姚姐姐的面子,没有阻拦,心中却惧怕妖。
成精不久的妖,还保有原本的动物本性,若姚姐姐没有出现,她未必会被妖杀了,她还有手中的剑。
道理她明白,可她做不到放着妖不管。
“那鱼在何处?”
陆天清忽然觉得自己那一下有些多余,韦长老一向沉稳,应该不会一看到妖就出手杀掉。
她抬手,澄化为人形出现在她们眼前。
周有钰没想过化人形,是陆天清的法术让她化的人形,她呆愣着,原来还可以这样,她之前怎么没想到?陆天清是不是能把她变成鸟?
韦韫深看着眼前发呆的妖,怎么都不能把她跟鱼联想在一起,这妖实在太像人了,跟那时她出声问蹲在地上的那只妖很不一样,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她也就不害怕,不想出剑。
陆天清很意外,昨晚被她发现,澄很坦然,怎么今日见了韦长老,却一副呆愣的样子,澄怕韦长老?
她看向韦长老,韦长老的眼神没有杀意。
她提着壶边朝韦长老的杯中倒茶,边跟韦长老介绍澄。
她说澄是一条懂人心的妖,水濛常跟澄说话,澄也习得水濛的善意,不会无故攻击人。
她放下茶壶,眼望着韦长老,说若澄无故攻击人,找她或者水濛算账也可,被澄攻击的人受的伤,她们也将同受。
要是被攻击的人伤重难愈,她就算耗尽一身修为,也会救回那人。
韦韫深震惊不已,对面的人眼神真挚,语气淡然,仿佛说的不是什么大事,可确实是大事,陆天清竟愿意为一妖用她的修为作保。
周有钰也同样震惊,陆天清应该是深思熟虑的人,怎么会为她突然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