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只能靠好的药材。”
“师尊练的丹药也没效吗?”
陆天清干笑了两声,“那日师尊没再让你吃丹药吧?”
梁水濛松了手,别过脸,她要对师姐说她的丹药被何师姐拿走了吗?
这几日何师姐不在,是不是吃丹药吃的人不舒服才不来练剑?
“没有。”
陆天清不明白师妹为何转过头,是有什么话不能跟她说,怕被她猜到,才不让她看她的表情?
梁水濛拿起勺,继续喂周有钰。
周有钰只管张口,等着团子送进她嘴里,不就着水吃,有另一种味道,干的鱼食更好吃一点。
她突然有些想笑,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到了要人喂饭的地步,上一次被人喂饭是五岁之前的事了吧。
看小说时,她就受不了两个成年人互相喂饭的场面,都长了手,为啥要变孩童。
梁水濛既不想说,陆天清也不追问,她不想让师妹难受,她可以等,等师妹有一日愿意说了,再听也不迟。
这几日总看不见师妹,她便问师妹在忙些什么,这回师妹没有避开不答。
就算梁水濛不说,陆天清找个师姐问一问便知,她没有撒谎的必要,而且练剑是正事,师姐也不会联想到别的,比如她是不是被师姐们欺负。
陆天清虽觉得师妹练剑的强度过大,但看师妹的神情,似乎不觉得疲累,精气神看着好了许多,面色比之前红润。
她在客栈外看到师妹的第一眼,就觉得师妹的面色过于苍白,人也不像以前那样活泼,两年的时间,师妹变了许多。
人长大了,总会变的,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还是有别样的情绪在她体内游动。
这一刻,这种情绪膨胀了一点,她不明白这是种什么情绪,但这种情绪让她有些不适,她极力压住,默念了一遍清心咒。
梁水濛没有察觉到陆天清的异样,她忙着喂澄和虹,澄吃了一口,虹就在水里奋力甩尾,激起的水花还溅到她脸上。
她摸了一下脸,笑着说虹这样贪心,都撒了一把,怎么还不知足。
周有钰翻了个白眼,胖鱼是想水濛一勺一勺地喂它吧。
不是,一勺一勺地喂,多不给劲,一口一口吞,多畅快啊。
她要是懂鱼语,一定要跟胖鱼争出个高低,自己吃不比被人喂好啊,怎么那么想不开呢?
陆天清稳住了心神,挪到虹那边,虹没再甩尾。
梁水濛低头笑了,虹怕师姐啊。
梁水濛到练武场时天完全黑了,练武场的两边架着火堆,高台上的座位空无一人,七位师姐还在练着剑。
她变出剑,加入她们,但她不敢离她们太近,靠着入口处,自顾练着。
她走时,师姐没有拦她,也没问她为什么还要练,只嘱咐她小心脚下的路。
要是从前,师姐不会说这些话。
在院子里也能练剑,可她不想打扰师姐打坐。
走出院外,她才想起她忘记问师姐去了哪里,但她也没返回,她觉得师姐大概已经入定了,她不好打扰。
梁水濛呆在原地的功夫,那七位师姐已发现了她,都围了过来。
梁水濛回过神,三面都是人,一面是墙,她的剑指着张师姐的手臂。
张师姐没有隔开她的剑,笑眯眯地望着她,仿佛她是什么吉祥物。
她撤了剑,问她们有什么事。
张师姐抬了下手,另六位师姐转过身走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练着剑。
“那晚你对何师姐做了什么?”
是好奇的问,不是兴师问罪的问。
梁水濛一下明白张师姐为何笑眯眯的看她了,张师姐表面追随何师姐,内心深处必定是不服她的。
“何师姐从我这里拿走了师尊给我的丹药。”
张师姐仰天大笑,引得前面的六位师姐纷纷转过头来看,很快又转回去了。
张佩霖意识到自己笑得太狂,有些失态,便抬手轻咳了一声。
“你就不怕何师姐报复你?”
梁水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不怕,说怕或不怕,张师姐都会不依不饶问她怕什么,或揶揄她,说些何师姐有那么可怕之类的话。
张佩霖看着眼前这张脱了婴儿肥的脸,有些愣神。
只两年,这个小师妹就瘦了那么多,在妙辰阁的日子大概不好过,她再欺负人家,就太不是人了。
“你要多吃点,不要那么拼,早点回去。”
撂了这话,张佩霖就去前面练剑,梁水濛还呆在原地。
梁水濛是头一次听到除了师姐、师尊之外的蓬莱山人的关心话,过去围着她的人里,也有张师姐,现在这位张师姐放过了她,还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