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院春暮慢慢悠悠的游了过去,“有没有草莓味……”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商品册上标注的某个品类,突然顿住。
幸村医生听到了他的话后翻翻册子,嘴里念叨着:“草莓味,草莓味……草莓蛋糕味是个什么东西?”
“幸村。”就在这时,闲院春暮突然语气深沉的拍了拍幸村医生的肩膀,在幸村医生面露不解的时候,风一般的窜出浴池,嘴里喊道:
“我去帮你拿冰淇淋!”
幸村予吉:……
幸村予吉:“我还没点啊!!!”
这下,温泉里只剩三个人了。
“欸?他们人呢?”兰波刚刚合上手中的诗集,突然发现少了两个人,不由得问道。
中原中也闻言睁开眼,左右看了看后主动说道:“我去看看。”
说完起身穿上了浴衣,打开门找两个跑没影儿的家长去了。
空间内一时只剩下兰波和织田作之助两个人。
兰波刚看完诗集,正是讨论欲旺盛的时候,结果闲院春暮就跑丢了。
于是他看向有些呆愣的织田作之助,想起前段时间闲院春暮做出的“迷茫少年”的评价,突然想客串一下心灵导师。
“作之助有什么喜欢的事吗?”兰波问道。
织田作之助听到后想了想,下意识回道:“咖喱。”
兰波表情微微的有些绷不住:“……除了食物以外,我是说爱好,或是理想也可以。”
这孩子怎么满脑子都是咖喱。
“理想?”织田疑惑道,接着摇摇头,“不知道。”
他人生的前十几年,不是挣扎在活着的一线,就是深陷于生死之间。
理想这件事对他来讲,有种即真实又梦幻的割裂感。
兰波闻言也有些愣神,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一个与之相似的少年。
因为强大的力量主动担负起了相应的责任,在人性与生死之间游离,朝着普通人生活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驰。
在繁忙的任务压迫之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关国家的重大利益,属于自己的时间微乎其微;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对诗词有着如此浓厚的兴趣。
“总会找到的。”兰波轻轻笑着,“无论是爱好还是理想,或是更深刻的所谓的人生意义,只要活着,总是能够找到的。”
“年幼的时候总是被其他东西裹挟着匆匆长大,却忘记了最该认识的是自己。”
兰波靠在微凉的石壁上,抬头看向外面的夜色,眼神中有几分感叹:“爱好、理想,甚至是能够相伴一生的伴侣,这样想想,上帝待我还真是温柔。”
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一切,却同时得到了重新开始的机会;失去了作为锚点的过去,孤独而残缺的灵魂反而找到了另一个自己。
人生还真是神奇。
“听不懂吗?”兰波看向满脸迷茫的织田作之助,笑着说道:“那你只要记住。”
“不顾一切的朝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追逐,所谓理想,就在其中了。”
“我们回来了!”
说话间,门口传来唧唧喳喳的吵闹声音。
闲院春暮一把推开门,一手举着个瓶子,十分有活力的喊道。
“喂,别挡路啊你!”幸村医生则端着一堆冰淇淋,站在他身后不满的试图踹他。
中原中也坠在最后,见四下没有外人,熟练的用重力控制着原本拿在手里的酒杯。
“欸!中也的异能用的很熟练了啊。”幸村医生见状,惊讶的问道。
去年新年的时候,中原中也当着所有人的面飘到了屋檐下,在被闲院春暮紧急摘走以后,就开始了为期一周的特殊训练。
后来因为要回去上学,所以异能力的锻炼就被暂时放到了一边,但最近不是停课嘛,所以又重新训练起来,目前已经能够做一些较为细致的小事了。
“也不看看是谁家孩子!”闲院春暮表现得与有荣焉。
幸村医生瞥了瞥他,刻意的没回答,反而是问一直在温泉里的兰波和织田作之助道:“吃冰淇淋吗?”
还不等二人回答,闲院春暮已经兴冲冲的插嘴:“兰波!喝酒吗!草莓味的!”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兰波笑骂,却没有反驳。
闲院春暮注意到他表情比起之前来轻松了不少,稍一思考,迅速跳下温泉跑到他身边问道:“你刚刚和作之助聊什么了?感觉心情很好的样子?”
“想知道?”兰波凑近,冲着他耳朵悄悄说道:“给你个提示——命运已经来过了。”
“命运?”闲院春暮小声重复着这句意义不明的话语,突然在繁杂的记忆中,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某句类似的话。
两句话稍稍结合一下……
“你想起来了?!”闲院春暮一把揽住兰波的腰,语气激动的小声道。
“别激动,只是一小部分。”兰波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发,“小时候的一些记忆,和刚被政府选中时的记忆想起来了。”
“不过我为什么会来到日本,又怎么会失忆,为什么不想和法国政府扯上关系……”
兰波语气有些无奈,“这些关键的地方一个都没想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
兰波记起自己的名字应该是阿蒂尔,但对于“兰波”这个早已确定的姓氏,却总感觉有些许违和。
难道是母亲改嫁,自己曾经更换过姓氏吗?
“不管怎么样,过去被找回自我被补全,一定是好事嘛!”闲院春暮的声音打断了兰波的思绪。
白发的青年面上满是不以为意,冲他继续开心的说道:“我就说你用不着着急的吧!”
“你怎么好像比我还高兴。”兰波回过神来,有些失笑的看着他。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啦!”闲院春暮语气雀跃,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这意外的坦诚反倒让兰波一时失语,心中的话语在嘴边滚了几圈,最终低低一笑,顺从心意的开口回道:
“嗯,我也爱你。”
“所以……”闲院春暮脸上罕见的露出些许羞涩,“要喝点酒庆祝一下吗?”
“……不许太过分。”一看他这副模样兰波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马正色道:“露出来的地方都不许留痕迹!”
他是人,又不是明信片,不需要盖那么多的“邮戳”!
“脖子也不行嘛……”闲院春暮眼巴巴的看着他:“兰波带围巾欸……”
“……仅限脖子。”
“好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