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兰波疑惑道。
前座传来闲院春暮大大咧咧的声音:“说不定是妖怪哦,中也你没和他对视吧,可能会被缠上的!”
“……你就不能把自己的想象力用在稍微正常一点的事情上吗?”
“诶嘿~”
“嘿个头啊!”
兰波的笑骂声随着微风被吹到了高天之上,飘荡的云朵间,一架飞机轰然而过,在天空划过一道洁白的痕迹。
幸村予吉收回望向晴空的视线,看了眼手表和机场大屏,在人群中搜索着熟悉的身影。
突然一个熟悉的白毛映入眼帘,在攒动的人群里高的格外显眼。
医生看了看自己端正且普通的着装,又看了眼拥挤的人群,伸手摘下头顶的帽子,举起挥动并大声喊道:“闲院春暮!这儿!”
这一声大喊很好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同时也成功的吸引到了那个显眼白毛的视线。
“幸村!”闲院春暮也举起手大声回应,成为了机场里第二个视线集中对象。
站在他身边的兰波无奈扶额,拉着他的手赶紧穿过人群和幸村医生汇合。
朋友相见本就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尽管平时相隔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但因为工作原因相见变得格外困难。
刚一见面,闲院春暮就兴致勃勃地问候了幸村予吉的头发,原本脸上还洋溢着开心笑容的医生额头瞬间冒起青筋。
人往往越缺少什么就越在意什么,尽管明白这是朋友间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想到最近枕边越掉越多的头发,医生心中还是不免泛起忧虑:
这样下去不会真的有一天变成秃顶吧……
而闲院春暮察觉到幸村气愤表象下那一丝隐隐的悲伤,也意识到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于是他面色沉痛地拍了拍医生的肩膀,在他不解的视线之下,语气低沉地说道:“节哀。”
“……我还没秃啊你这混蛋!”
幸村医生的怒吼成功激起了机场一众中年社畜的悲伤情绪,一时间,大家压帽子地压帽子,摸头发地摸头发,就连离开的脚步都匆忙了几分。
……
浅草寺被称为是东京都内最古老的寺庙,传闻始建于公元628年,在江户时期重建、扩建以后,被指定为了幕府的朝拜场所,这一带也因此繁荣。
初诣过后,寺里的人流量减少。
尽管仍络绎不绝的来往着游客,但至少不像昨晚那样,只能站在人群里跟着人群前后晃动了。
穿过挂着巨大灯笼的雷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参道,道旁是几十家聚集的商铺,售卖纪念品、特产、食品等五花八门的商品。
跟随着人潮继续往前,在穿过名为“宝藏门”的两层建筑后,便是供奉着观音神像的本堂位置。
清洗双手、供香,丢赛钱。
一系列的参拜流程之后,兰波站在大殿外双手合十,就听见耳边传来闲院春暮絮絮叨叨的念自己的姓名和家庭住址的声音。
兰波:……
默默的在心里补上了姓名和住址,兰波再次默念起希望家人平安健康的愿望。
尽管他并不信神,但反正来都来了,拜拜也没什么坏处。
就在他潜心祈福的同时,身旁再次传来了闲院春暮低低的许愿声:“希望兰波喜欢我,特别特别喜欢我,特别特别特别喜欢我,特别特别特别……”
兰波耳朵通红,一手肘打断了闲院春暮的复读机行为,低声但愤怒道:“你到底在和谁许愿啊!”
这明明就是说给我听的啊!
“这样快嘛!”闲院春暮理直气壮。
兰波扶额,睁开眼后随意扫了扫周围,却发现原本跟在身边的中原中也不见了。
闲院春暮看到他的动作,也反应过来来参拜的三人组少了一个。
转头四处张望,红发孩子的身影却迟迟搜寻不到。
也不知是不是突然的福至心灵,闲院春暮抬头往上看去,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红光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帘。
“哇哦。”闲院春暮忍不住小声惊呼。
兰波听到后,也随着他的视线疑惑望去——
屋檐下,熟悉的小小的身影正浑身散发着红光悬在半空中。双手合十,闭目垂首,一副十分虔诚的样子。
兰波:……
这被看到了怕不是会以为是菩萨显灵。
兰波侧头看向闲院春暮,想询问意见,却见闲院春暮脱下羽织罩在头上,几下就把自己的脑袋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见兰波看过来,闲院春暮冲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小声说道:“一会儿我们雷门外集合。”
说罢冲兰波眨了眨眼。
兰波心中突然升起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闲院春暮纵身一跃,动作迅捷的顺着柱子几步就攀上了房檐。
摘下还闭眼许愿的中原中也,在香客们惊呼声与小孩子的尖叫声中轻巧落地,一溜烟的就蹿了个没影。
“这是咋了?”错过这一幕的幸村予吉拎着一袋子纪念品挤进人群,看着四周惊疑不定的游客,发出了不解的疑惑。
兰波没有说话,转过身,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心中再次默念了一遍自己的姓名和住址,真诚的许愿道:
希望闲院春暮和中也不会被巡警抓住。
阿门、RAmen、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