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兰波身边戳了戳中原中也的脸,得到了小孩子蔫哒哒的一个眼神。
“中也怎么样?”
“不太好。”兰波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小孩子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异能力被压制,再加上没睡好的原因,中也一直昏昏沉沉的。”
之前从木村老爷子家回到横滨之后,闲院春暮就和兰波说了中原中也有异能力,但是还没完全苏醒的事。
“嘛。”闲院春暮闻言摸了摸他的头道:“看来这次要带个小拖油瓶了~”
中原中也虽然精神不振,但意识还是清醒的,闻言努力的提起精神,十分用力的剜了他一眼。
闲院春暮见他终于有了点儿活力,伸出手又重重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将刀随手挂在腰间,闲院春暮与兰波对视一眼,二人往房门口走去。
临近大门,闲院春暮刚要推开门时,却突然听见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脚步一轻一重。
轻的那个,落地几乎无声,时不时却还能听到尖锐物体划过木质地板的嘈杂声。
至于重的那个,则沉闷的像是一堵墙。
闲院春暮转头,身旁的兰波显然也注意到了屋外的怪异动静,眼神示意他道。
‘不是老板娘?’
‘压根都不像人!’
比起兰波,闲院春暮的人生经历显然更加的千奇百怪。
面对着闲院春暮的一阵意义不明的挤眉弄眼,兰波拧紧眉头,只能大概判断出自己的想法是没错的。
眼神毕竟不同于语言,有限的信息交流加上超乎常理的情况,让再默契的两个人也没办法读懂对方的意思。
于是闲院春暮也不再多言,示意兰波看好中原中也别让他出声以后,拉着他迅速往窗边走去。
中原中也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精神,就发现两位家长好像莫名的达成了什么共识,一溜烟的往窗边跑。
刚要说话,就有一只手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
抬头看去,兰波妈妈正冲自己摇头。
虽说对现在的情况依然一头雾水,但中原中也从来都是个听话的孩子。
于是在兰波松手之后,格外乖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发出声音。
闲院春暮轻轻推开窗户,一个上步蹿上了窗台,然后双手抓住屋檐稍一用力,整个人直接爬上了屋顶。
之后探下半个身子,从兰波手里接过中原中也放到了屋顶。
再然后兰波一脚踩在窗台上,抓住闲院春暮的手臂一个借力,三人就这样尽数爬上了屋顶。
而就在下一刻,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越发接近,随着“刺啦”一声门响,紧闭的屋门被打开,陈旧的木质地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我先去卧室?”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仿佛被厚厚的布匹罩住的洪钟,低沉暗哑的同时透着一股怎么听怎么别扭的闷劲儿。
“不用,窗户开着呢,估计早就走了。”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回答。
这人的音色就更奇怪了,明明是个成年人的声音,却好像特意提着嗓子一样,说话的音色有种指甲划玻璃的尖锐感。
兰波皱紧眉头,觉得自己的耳朵在这短短半分钟内承受了太多。
闲院春暮倒是一脸淡定,示意兰波继续听下去。
“那怎么办?回去吗?”沉闷的声音问。
“不急,老大暂时没时间管我们,歇一会儿。”尖细的声音回道。
随着二人一问一答,声音越发接近窗户。
兰波见状有些担忧,担心这两个家伙其实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位置,这会儿其实是在故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转头看向闲院春暮,却见这家伙正在摆弄那一把刀鞘刀柄锁死的打刀。
见兰波看向自己,闲院春暮灿烂一笑。
兰波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不等他做出反应,闲院春暮捞起中原中也就往兰波怀里一塞。
紧接着几步上前迅速抓住屋檐,将身一荡,一脚踹在了在正站在窗边的二人中的其中一人身上。
不,准确的来说,是那人的脸上。
那人被当头一脚踹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而后就没了动静。
闲院春暮则顺势落在屋内,眼光一扫,就看见另一个人跟傻了似的望向自己。
“你、你冷静啊!”开口是一阵尖细的声音。
闲院春暮冲他咧嘴一笑,拿出和刀鞘锁在一起的打刀,几步上前当头就是一挥。
“Duang!”
“刺啦!”
刀鞘在重击下直接碎成几片,散落在地面上,露出内里包裹着的雪白明亮的刀身。
随后“咚”的一声,这位原本清醒的人也直直砸到了地板上。
闲院春暮收回架势,对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手中的打刀,一脸满意的夸赞道:
“真是把好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