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今天终究是要靠司机帮忙,才能把某个睡着的酒鬼搬回家去,但闲院春暮显然不是一般的普通酒鬼。
只睡了三分钟,这家伙就噌的一下坐起来了。
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看向兰波,好像压根儿没有喝醉一样。
“……你?”兰波见状有些迟疑的开口。
这是酒醒了?
闲院春暮没有回答,定定的看了一会兰波,直到兰波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又看到什么黄泉景象了的时候,才低下头开始在身上翻找起什么东西。
眼见他里里外外翻了个遍,连不知道是不是从酒吧顺来的餐巾纸都掏出来了还是副一无所获的样子,兰波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找什么?”
“戒指。”闲院春暮语气有些呆愣愣的:“刚才金牙把它给我了。”
“……你那是做梦吧。”兰波忍不住说道。
闲院春暮闻言一愣,大概是意识到这可能就是真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红了眼眶。
“不许哭!”眼看着闲院春暮又要开始掉金豆子,兰波当机立断大喝一声,趁他愣住的时候赶紧把戒指盒掏出来塞到了他手里。
拿着戒指盒的闲院春暮终于消停了,转而开始像是摆弄玩具一样研究起盒子来。
兰波见状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感慨,感叹人喝醉了还真是和平常的表现完全相反。
连闲院春暮这个缺德乐子人都能变成娇弱的爱哭鬼,酒精的威力真是恐怖啊!
也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闲院春暮摸摸索索的打开了盒子。
在非常明显的被戒指的造型闪到了一秒之后,拿出其中一枚,抓住兰波的左手,像模像样的戴在了他的……
小拇指上。
兰波:“……”
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大概也是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闲院春暮重新摘下戒指,屏气凝神,晃晃悠悠的把戒指往兰波无名指上套。
棉花糖在一边围观的时候,都害怕他手抖把戒指掉地上。
要是摔坏了自己怕不是又得再挖一个星期矿。
知道这么大块的金绿色宝石有多难找吗!
棉花糖紧盯着闲院春暮的手,随时准备一个猛冲,把承载了自己一星期工作量的戒指救下。
而这枚承载着太多注视的戒指,最终还是不负众望的,被稳稳当当的戴在了兰波的手上。
闲院春暮盯着兰波的手看了又看,意识到这次终于没有问题了,这才开始坐在那儿呲个大牙傻乐。
“噗,你这算干嘛?盖了个戳?”看着手指上造型华丽到带不出门的戒指,又看向笑的跟村口二傻子有几分神似的闲院春暮,兰波忍不住打趣道。
闲院春暮眨眨眼,歪歪头后似乎是在思考,然后认真的盯着兰波的眼睛道:“我的。”
“什么?”兰波不解回复。
什么我的?这怎么喝多了还变抠门了吗?
闲院春暮闻言有些不开心,赌气一样的把兰波拉进了自己怀里抱住,脑埋在他的脖颈处,声音闷闷道:“……我的。”
兰波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好笑的拍拍他的手哄到:“好好好,你的你的。”
闲院春暮耳朵一动,捕捉到了关键词,小声的“嘿嘿”一声后,身后的尾巴都好像摇了起来。
而兰波则抓住他的左手,把手指拢成拳握在手里,玩笑道:“那这就是我的。”
闲院春暮倒是没反驳,哼哼两声,大概是同意的意思。
一边的棉花糖看到这一幕牙酸的不行,默默地把脑袋换了个方向。
恋爱中的人啊,咦……
猫都嫌弃!
……
大概是睡了一觉恢复了些许精神,之后的闲院春暮一直精神抖擞的,只是兰波总感觉他眼睛里有一股清澈的愚蠢。
亦步亦趋的像只小鸭子似的跟在兰波后面,两人一猫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走过了闹市区,终于回到了公寓。
回到公寓后的闲院春暮一反常态,冲到主卧就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等到兰波拿着解酒药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成功的睡得不省人事了。
蹲在床边戳了戳某人的脸,兰波托腮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
不知是不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暗了暗,随即起身到桌子上撕了张纸条,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又从兜里掏出钱包,把纸片叠了叠放进钱包的夹层里。
“棉花糖。”走到客厅,听到呼喊的棉花糖大步窜到兰波身边,乖巧的坐下喵了一声。
伸手摸摸棉花糖的脑袋,兰波打开柜子,从里面翻出了它的红色小马甲。
把钱包放进马甲的口袋后给棉花糖套上,兰波嘱咐道:“等会儿你去一趟学校,找到中也后把钱包给他,知道吗?”
“喵?”棉花糖歪歪头,对兰波交给自己的任务有一丝不解。
兰波知道棉花糖听的明白,它只是好奇这样做的原因。
嘴角当即扬起一个莫名显得有些恶劣的笑,兰波伸出食指抵住嘴唇,右眼冲它轻轻一眨,解释道:“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
“!”棉花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大为震撼地瞪大了眼睛。
兰波见它明白,又摸了摸它的头嘱咐道:“记得八点之后再回来哦。”
棉花糖这才回过神来,猛的一点头表示包在我身上。
随后身形敏捷的跳到窗户上,熟练的扒开窗户又合上,头也不回的往学校方向跳去,几下就没了影子。
而兰波则站起身,回到卧室换了身居家的衣服,在桌子上挑了本书,老神在在的坐在窗户旁看了起来。
……
闲院春暮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
睁开眼看到的是略微有些陌生的天花板,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大床。
脑子正隐隐的抽痛着,记忆也好像缺了一块,一同提醒着他之前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知道会醉,但倒也没料到会醉的这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