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番,随后齐齐的低下头,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无奈的叹息。
“哎……”
“喵~”
一声娇滴滴的猫叫吸引了幸村医生的注意。
他回头一看,就看到棉花糖端坐在地上,身边是一个尺寸不小的公文包。
幸村医生指指公文包试探着开口:“给我的?”
“喵~”棉花糖摇着尾巴回应道。
伸手拖过包裹,还颇有分量,疑惑的拉开拉链,出现在医生面前的是一沓沓崭新的大面额钞票。
幸村予吉:……
“棉花糖啊……”好半晌,幸村医生叹了口气,伸出手摸摸棉花糖的脑袋道:“你还真是辛苦了啊……”
……
幸村医生带着现金回诊所点钞去了,闲院春暮默默的给棉花糖点了个赞。
棉花糖骄傲的昂起脑袋,而后面露好奇的走到闲院春暮旁边,看向了他怀里的小孩子。
“很可爱吧。”闲院春暮微笑着戳了戳小孩子的脸,语气中不免带着些骄傲。
“我跟你说这可是……唔……”
说话间,原本笑盈盈的闲院春暮突然表情扭曲,空闲的左手死死抓住心口的位置,自脖颈处爬出一道道黑红相间的纤细条纹,顷刻间布满了他的脸,衬的他好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喵!”棉花糖焦急的叫了两声,围着闲院春暮不住的转圈。
“没事……我没事……”也就大约几秒钟时间,脸上的纹路逐渐隐匿下来,闲院春暮虽面色惨白,喘着粗气,却也恢复成了那笑盈盈的样子。
“喵……”棉花糖蹲坐下来,毛茸茸的脸上是表现的极其明显的担心。
“没事了,不过是它最后的反扑罢了。”闲院春暮伸出手摸摸棉花糖的脑袋,“接下来它就是没牙的老虎,翻不起浪了。”
“喵……”棉花糖不高兴的皱皱眉,满脸写着不支持。
闲院春暮见状无奈,“知道了,会小心的。”然后又提起另一件事来,“对了,那帽子呢?”
说到这里,棉花糖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急匆匆的窜到树上,枝叶晃动间,叼着一顶礼帽就跳了下来。
礼帽通体呈纯黑色,只在帽檐上方有一圈暗红色的织带,绕礼帽一圈,侧边处有一个整洁利落的结。造型古朴庄重,极富优雅的韵味。
翻过来,礼帽内圈处有一行金线绣成的法文,大概是主人的名字。
“兰波吗……”闲院春暮接过礼帽轻轻念出这单词,回想起命运线上那仅剩的资料。
低垂的眼睛神色莫名,最终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自嘲。
“都到这个时候了,胆小鬼不该再犹豫了。”
说罢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随意的把礼帽戴在头上,伸手招呼着棉花糖。
“快进来!天都要黑了。”
随着最后一抹阳光落入大海,横滨的夜晚到来了。
点钞机发出嗡嗡的声响,幸村医生神色木然的看着电子屏上的数字越来越大。
“真是的。”医生左手托腮右手持笔,一下下的在笔记本上乱画,“闲院春暮这个缺德鬼,给钱都要给的这么清新脱俗吗?”
棉花糖区区一只猫,自然不可能真的搞来这么多钱,那这么多钱是从哪里来不就很清楚了,肯定是闲院春暮给的呗。
“这么多现金,这家伙是准备把我的诊所买下来吗?”眼瞅着数字越来越大,但钞票还没点完一半。幸村医生一遍吐槽着某些有钱人无聊的业余爱好,一边心疼起棉花糖。
“这么重的东西,棉花糖是怎么拖过来的啊。”
“有个不靠谱的主人真是辛苦啊。”
“阿嚏!”在厨房热便当的闲院春暮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手指揉揉鼻尖有些疑惑,“是谁在背后骂我?”
左右想了想发现人选太多,于是也就不再纠结,继续解决晚饭问题。
“不要忙了,我叫了外卖。”医生走进厨房,放下刚刚挂断的手机,拦住了还在热便当的闲院春暮,“今天就当庆祝中也苏醒,吃顿好的吧。”
闲院春暮听见眼睛一亮,合上便当盖子一顺手就扔进了冰箱,“哇哦!铁公鸡要拔毛了吗!”
医生额头上不自觉又生出一个“井”字,默念了好几遍不生气不生气,才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而且病人刚醒,要吃流食,我定了粥。”
医生绕过闲院春暮,从橱柜里翻出今年年初钓鱼店大叔送来的米,“之后的话,每天我会记得熬粥的,我也就这么点厨艺,中也就委屈几天吧。”
说着还十分认真的警告正在逗孩子的闲院春暮,“还有你!不准进厨房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闲院春暮语气敷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天下午的情况医生这辈子也不想再重复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