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已经把降俞给忘得差不多了。
“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脚步声缓缓靠近,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来人的脸上挂着面具般的笑容,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而他的手上拖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金发男人,正是阿伦。
他被划伤了脸,血肉模糊,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声,还以为是一具尸体。
陈愿将人一甩,把降俞砸了个正着。
“齐了。”
严恃睥睨着如败犬的降俞,勾起嘲讽的笑,如冰川般的语气戳破降俞的幻想:
“是什么给你自信,认为自己伤害到他?”
他接过陈愿递来的文件,摆在降俞面前。
降俞呼吸一滞,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有这些?”
为什么会有他把养父杀死的照片?!
明明他很谨慎,做得滴水不漏,只是在最后还是忍不住自己动手,是那个男人该死!
如果这个文件落到别人手上,他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
降俞脸上糊满了鼻涕和眼泪,声音再卑微不过:“求、求你把它给我!”
见严恃脸色没变,口不择言道:“我会这么做,只是因为那人该死!”
“我没想对信德做什么,他很好、对,他很好!”
“我是他的朋友,如果他知道你这样对我——”
“咔嚓”一声。
严恃漫不经心地摁下打火机,当着降俞的面烧了文件,这本该是值得他庆幸的事情,如果没有听到严恃说的话。
他说:“这些垃圾我能烧掉多少,就能找到多少。”
“——只是我不感兴趣。”
“你这么烂的人,我看一下都嫌脏,如果不是有他,你想出现在我面前都不够格。”
降俞眼里的希冀一点点暗下来。
完了。
彻底完了。
“你会把牢底坐穿——这就是你害怕的事情吧?”
严恃嗤笑一声,又道:“这太便宜你了,半身不遂如何?还是你想在饥饿中度过后半生?”
他摇了摇头,“放心,这些都会有,就算进了监狱,你也会得到特别关照。”
“我要你想死却不能死,想活也活不下去,叫你永远忏悔。”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阿伦,“至于你,不是最爱剥了别人的皮,收藏眼珠吗?”
“那你们就一起做个伴。”
“放心,我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陈愿上前一步,严恃瞥过去一眼,“怎么?我说得太重?”
陈愿的笑容犹如魔鬼。
“不,我看他很适合泡在福尔马林里,那样想必效果更好。”
处理完垃圾,陈愿的手机发出“叮咚”一声。
严恃微眯着眼睛,意味不明地问:“他发来的?”
陈愿看了眼,微笑着回:“是。”
至于发了什么,他无可奉告。
严恃面露警告:“他只是暂时被你照顾。”话里尤其强调“暂时”两个字。
只要等到合适的时机,他再也不会离开信德。
陈愿微微颔首,“我自然不能,也不配,只是他身边的人是不是你,现在可说不定。”
气氛逐渐紧张。
直到再次“叮咚”一声。
——陈愿什么时候回来呀?(猫猫打滚.gif)
严恃的脸色稍稍缓和,“快去吧,他肯定在等你。”
这不需要严恃说,陈愿自然知晓,越过严恃时,他问:
“你真能做到?”
严恃背着光,朝着黑暗走去,“是一定能,我会亲手打造属于他的舞台。”
“至于我,会以更好的身份出现。”